迟榕咬咬牙,心下一横,正要答应,却见当铺门口忽然急停了一辆黑色别克汽车,急刹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显得尤为刺耳。
这汽车停在路边便不走了,还按了按喇叭,把人吓了一跳。
迟榕遥遥的看了那车子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但又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许是哪家太太或是姨太太要当东西,有钱人家大抵都开别克。
迟榕于是回过身来。
可她刚把头扭回去,那车子里的人却又按了一下喇叭,像是在招呼她似的。
迟榕不得已,只得再把目光投过去。
只见那车子停了引擎,微震的车身安静了,车门一开,竟是吴清之从驾驶位走了出来!
迟榕当场愣住。
“大小姐,大小姐?这首饰你到底当不当啊?”
见迟榕面色大变,老板也跟着慌了。
看这女学生的表情,她与那迎面走来的公子哥定是相识的。
只是她脸色这样难看,难不成是偷了人家的首饰出来换钱?
“这首饰不当。”
吴清之迈着长腿跨进屋檐下,伸手将那木匣子一关,拉起迟榕转身便走:“打扰您生意了,多有得罪。”
老板看吴清之神色冷清,以为定是冤家找上门来了,更是不敢多言,只由着吴清之将迟榕带走。
他心中暗自感叹,多亏这买卖没有急急的做成,不然一会儿可有他纠缠的。
吴清之将迟榕塞进副驾驶的座位,自己绕回驾驶座,把车门砰地一关,却是一言不发。
他不发动车子,也不说话,迟榕知道他定是生气了,而且是很大的气。
“我……我……”
迟榕犹犹豫豫,不知该作何解释,只得嚅嚅着嘴唇,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是不是又翻墙出来的?”
最终还是吴清之先开的口,他压着嗓子,显得有几分阴沉。
迟榕默默点头。
“今天是为什么跑出来?”
迟榕抱着木匣子,头埋在胸前,仍是不敢说话。
吴清之也低头看了看那木匣,再问道:“是零用钱不够了吗?”
他刚说完,便又带着点焦躁的态度补充道:“迟榕,你既已嫁了我,便不用为了财政的事情操心。”
“我不是为了零花钱!”
迟榕忽然尖声反驳,她紧抱着木匣子,声音有点抖,“我害那姑娘丢了工作,我总要给她留好后路!没有钱,她该怎么安生!”
她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你说得对,总要有人负责,不是她,就是我!我怎么能这样没担当……”
吴清之见迟榕泫然欲泣,立刻止住了怒,伸手去捧她的脸,侵身上去亲亲她:“迟榕,别哭,是我吓着你了……这是你我的喜金,你要收好。”
他吻在迟榕眼角的泪珠上,“我会处理好此事,你莫要再为此伤心了。”
吴清之说得很动情,大手不断的摩挲着迟榕的脸,两人的呼吸已然交缠在了一起。
迟榕听他这番话,像是有些松了口的意思,于是满心期待的问道:“那、那是不是,是不是就不用辞退那个姑娘了?”
吴清之顿了顿,轻声叹气,却仍是摇头说:“迟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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