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于是欢笑起来。
正闲聊着,管家忽敲门进来,手里只捏着一枚信函,竟是奉到迟榕手中:“少夫人,刚才学校寄了信来,您且看看。”
迟榕不假思索,当即拆开信封,取出信函读起来。
上书通告,了了几字。
致我校学生迟榕君,因校内人员调动,事宜未定,据理事会决定,端午假日特作延长,复课时间另行通知。
前些时日,校方要求学生们填写意向书,务必详写家庭住址,如今便显出用处来。
这一封信,便是停课通知。
岳安城日渐危患,为防患于未然,学校免责的最好办法便是不让学生来上学。
迟榕自知总要等到一纸停课通知,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原本松缓了的气氛,顿时又凝结起来。
“也罢,既然如此,便在家里好生休息,权当散心。”
吴清之拍拍迟榕的手背,温声说道。
迟榕不言,只将那信纸叠来叠去,叠成小小的一团,握在掌心。
她从没有这么想回学校读书过。
蒋兴光看不下去,将一桌的文件向哥哥和吴清之一推,忽然站起身来:“这几天不上课啊?那正好!姓迟的,你把陀螺拿来,我今天非要和你一决胜负。”
迟榕头一抬,竟是被挑起了精神:“大白天的打陀螺你不嫌热啊,玩游戏你都不会玩,白天要玩什么,要玩室内的,晒不到人的!”
蒋兴光硬着头皮,却是不屈不挠:“那你说玩点啥,我奉陪到底。”
迟榕巴巴的看了一眼吴清之,开了口,居然是一句软绵绵的问话:“可以让蒋兴光陪我玩吗?”
她知道吴清之公务繁忙,叫蒋家兄弟来也绝不是话闲的,于是便要问一问,不想影响他们工作。
吴清之一笑,执起迟榕的小手,亲亲切切的印上一吻:“当然可以。而且我也可以和你一起玩。”
“不,你不可以,”蒋孟光用力一拍桌子,“吴清,你要工作,工作赚钱,赚钱养家。”
吴清之肩膀一耸,与迟榕双目对看,方才认命似的与蒋孟光抱起文件,起身去了议事厅。
吴清之惯着她,总是毫不遮掩的特别偏爱。
迟榕开心,原本压在心头的恐惧也消散了大半,于是立刻唤来下人,只命人抱来一箱玩具。
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是各色棋牌,麻将扑克象棋牌九,应有尽有。
迟榕一边抱出一盒跳棋,一边说:“蒋兴光,你和你哥哥虽然嘴巴讨人嫌,但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
“嘿我说,你爱玩不玩,你嘴巴才——”
迟榕把跳棋盒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只听得砰的一声:“蒋兴光,我体谅你不会打牌,你体谅我不会下西洋棋,咱们就公平公正的下一盘跳棋。我要是赢了,你就教我怎么看账本,怎么算账,可以吗?”
蒋兴光变了脸色,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你可能就没想过要赢。”
迟榕气急,顿时发了狠,将棋盘又是一砸:“啰里吧嗦的,你是不是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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