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今夜便要将面试通知全数寄出,张启芳处理好了其他九封信函,只留了迟榕的那一帖,便要来问问吴清之的意见:“少爷,你太太的这封通知,你可要下班给她亲自捎带回去?”
吴清之摇一摇头,笑得有些腼腆:“不了,还是请张先生寄出罢,我带回去给她,她便没了惊喜。”
不过是短短一个傍晚,了了不过数言,张启芳便听出少东家的爱妻心切,却又是涓涓细水般的克制着。
张启芳是婚姻中的过来人,很是能够体谅新婚燕尔之间的柔情蜜意,于是将那信封贴了邮票,交与投递员去,这才签到下了班。
吴清之回到公馆时,迟榕略有些紧张,她自是玩够了,便要关心起成绩的问题来。
只庆幸迟榕是乐天的一派,旁人正猜测着成绩会是几何,而她却心想着,若是面试亲遇到吴清之,彼时,到底该如何是好。
于是敛了神色,小心翼翼的探问起来:“你今天下班好晚哦,是在忙招聘的事情吗?”
吴清之淡淡的嗯了一声。
迟榕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端着茶杯的手也微微的打起了抖来:“那、那之后,之后几天,你是不是也要加班呢?”
吴清之见迟榕战战兢兢的样子,实在是可爱至极,于是强压下笑意,只怕喜形于色,露出破绽,便又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迟榕正沉浸于也许要被抓包的慌乱之中,哪里会发现吴清之反常的态度,大眼睛眨巴眨巴,追问道:“那你是不是要去当面试的考官呀?”
迟榕像一只哆嗦的白兔儿,吴清之心中喜欢,却终是不忍再欺负她,遂坦了白,微一摇头:“招聘的事情我只负责签字,考试面试不关我的事,全权由张启芳管着。”
话毕,迟榕听罢,这才松了一口气。
翌日清晨,送走吴清之,迟榕便杵在公馆的信箱前不挪分寸,管家劝了她好几声,若有信件,他必定第一时间通报,迟榕也只当是耳旁风,更加的站定。
等了许久,公馆前路仍是树影婆娑,清风宁静,左右无信使骑单车而来,迟榕渐渐的有些丧气,莫不是自己落榜了,于是转身要走。
正是此时,远处响起一串清脆的叮铃声,只听得一男声远远的叫道:“岳安城东区,凤凰栖路,17号,吴公馆,迟榕收!可是此处?”
闻得此声,迟榕顿时精神大振,直挥舞着手臂,等那信使近了,将信函收下。
她急得要命,低头细细的搜视着信封,只见这牛皮纸信封上,烙有一枚吴氏皮革商行的钢印,印迹之深,铿锵有力,绝不会有假。
树静风微,又又蝉声,迟榕的心跳得飞快。
她小心翼翼的拆了信封,生怕撕损了其中内页,取出封内白纸一看,正是一则喜讯。
致应试编号76号,迟榕,笔参造化,玖拾分整,为诸前十,进为面试。
展信罢,若不是迟榕捂住了嘴巴,她简直要激动的叫出声来!
九十分!此次考试满分为整百,题目也偏难,方才迟榕本以为自己要被淘汰,谁料她竟能考出九十分,当真考进了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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