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躬身道:“少爷,不如我请修车师傅明日再修罢,仔细机油弄脏了手,一会儿不好清洗。”
可吴清之却不应声,面上更是毫无厌色,只神色淡淡的捡起一块灰扑扑的抹布,裹着油腻腻的注油器给链条上起油来。
“哪里等的了明天,”吴清之笑道,“我夫人现在就想骑车。”
吴清之动作麻利,竟是真的将链条上紧了,又转一转踏板,磨锈声已然不再。
迟榕原是春心萌动着,眼下正被他调笑,唇齿遂立刻打起架来:“我、我本来也不是那么着急要学呀!但既然你都把车子修理好了,那我也应该夸一夸你,以资鼓励。”
吴清之听罢,当即不假思索的指住自己的脸,特来邀功,道:“迟榕,那便请你好生鼓励我一番。”
如此明目张胆的索吻,柔情蜜意之外,更教人羞怯难当。
“好的吧,那就鼓励一小小下!”
迟榕于是扭扭捏捏的蹭到吴清之的身边,先是瞥了一眼旁的管家,后者接了她的颜色,旋即默默退下。
廊下静静,再无旁人,迟榕这才弯下腰去,将嘴唇轻轻的在吴清之的脸上贴了一贴。
“……这样算奖励吗?”
迟榕的眼睛晶晶亮亮,宛如玻璃珠子,剔透明净,将吴清之的身影满满映下。
“迟榕,再奖励我一次罢。”
斜阳向晚,暮光四合,吴清之捧住迟榕的脸,柔声细语。
两唇交叠,缱绻悱恻。
吴清之的手指上沾了些油灰,一吻毕,复又抬起头时,迟榕的脸上便也被撇上几道印子,使得她像个小花脸猫。
迟榕见吴清之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立刻用手背在脸上蹭一蹭,低头看罢,当即尖叫起来:“好家伙,感情你是拿我的脸擦手!吴清之你坏死了,我讨厌你!”
迟榕直挺挺的跳起来,欲向屋中奔去,可吴清之却一把拉住她的腕子,非要二人腻歪在一处,迟榕根本甩不掉他,只得气鼓鼓与吴清之一道进屋清洗。
他二人洗个手也清净不得,吴清之存了坏心眼,动作不老实,总是趁机挠迟榕的手掌心,于是墨迹了半天方才洗手毕,这厢,终于回到了廊下,要骑脚踏车。
这车子前面是一道车架,迟榕的腿不够长,左右无法跨上鞍座,于是急得面红耳赤。
“你下回想想办法,把这个破车架子给我钆断,太欺负人了!”
迟榕一边骂着,一边高举着双手,直冲吴清之使眼色,“我爬不上去,你把我抱上车座去!”
吴清之失笑,若是爬不上车子,又如何骑的了车子,可迟榕这番模样实在是娇憨可爱,他怎会不从,当即托起迟榕的腰,将她抱到鞍座上坐定。
迟榕的两条腿悬下来,刚好触到脚踏板,却是蹬不了脚踏板。
吴清之扶住车把,强憋着笑意。
迟榕气得小脸通红,只觉得这是一种自取其辱,于是嚷嚷起来:“笑什么笑,我骑不了这个车子,难到你还推不动这车子吗!我今天考试考累了,腿上没力气,要你推着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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