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他二人遂在一起泡脚。
一大一小的两双脚挤在盆内,只是微微一动,便会搅动热水,烫得人脚上脸上都发红。
沉浸在热水中的皮肤分外敏感,水波荡漾,迟榕不由得咬牙忍耐道:“好啦好啦,我不要再泡脚啦,夏天好热!热水好烫!”
她一边嚷嚷着,一边将那一双粉嫩的小脚哗啦一声抽出水中。
顿时,热水与凉风,迟榕只觉得一股松弛感从脚底自下而上,直直冲入头顶。
迟榕正欲舒舒服服的长舒一气,可谁料,吴清之却兀的弯下腰去,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一把将她的脚按回水中。
“呀!”
四体震颤,牙根一麻,竟是娇哼一声。
迟榕媚眼如丝,立刻恨恨的盯紧吴清之。
吴清之挑一挑眉,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迟榕,泡脚祛寒。”
于是直把双脚烫得绯红,背上也冒了汗,吴清之方才放了她去。
但见他取了干毛巾来,便将迟榕的小脚搭在膝头,仔仔细细的为她擦脚。
迟榕正心想着,吴清之当真是个蔫坏蔫坏的主,可毕竟是人家百依百顺的伺候着她,于是一开口,难免有些底气不足的说:“下次不要这么烫的水,我受不了。”
可吴清之却是笑得妥帖,她说什么都一一应下。
地板上溅着水渍,吴清之更是亲自拖了地,又过了大概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管家便请回了大夫。
既是有关于妇科的问题,迟榕便不太愿意请太过相熟的宋大夫看诊,吴清之体谅她的心思,所以请回的是另一位中医。
那中医为迟榕号脉,但见她发际微蒸着一层水气,指掌略略一掐,便开口说道:“吴太太今日喝了几碗冰饮?以后再是嫌热,也不能再喝。”
迟榕听罢此话,仿佛被判了死刑一般,直凄凄惨惨的看向吴清之:“没有冷饮喝我会热死的。”
吴清之见她这般悲恸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可思绪交锋,终是疼爱占了主。
于是关切的向大夫问道:“当真是一口也喝不得了?或是请先生开个温养的食谱,解解我夫人嘴馋。”
那中医笑眯眯的摇摇头,叹道:“吴老板如此宠妻,老朽又怎能不想办法?若真是馋的厉害,偶尔吃几口百合汤也不是不可以!”
复又望闻问切,找出月信不调的根源,为迟榕写下一副药方,只叮嘱连日服用,待复来癸水之时再停药。
迟榕巴巴的点头听罢,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遂小心翼翼的探问道:“这就完啦?我……我没别的毛病吗?”
她不敢直问,话便说得拐弯抹角,那中医见状,以为是他夫妻二人求子不得,便宽慰的拱手作揖,道:“二位切莫心急!如今吴老板大病初愈,吴太太年纪尚小,二位不必伤神!只须按老朽的方子调养个半年,便可有孕!我且祝二位早生贵子!”
话毕,便要告辞离去。
吴清之笑意满盈,起身相送,待回了房,却见迟榕小脸通红的坐在沙发里,嘟着嘴,不说话。
他于是重重的把吻烙在迟榕的脸上,笑道:“夫人何以不言?人家都祝我们早生贵子了,你我二人应当开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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