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车之鉴,迟榕本以为,按照彭一茹之德行,今日必定会再度来访,撒一些暧昧的谎,以此离间她与吴清之的关系。
然,左等右等,眼见着到了下班的点钟,还未等到彭一茹,却先等来小腹里兀的一阵尖锐的刺痛。
迟榕原是俯在案前记录货品,许是坐久了身子僵乏,便要起身走走,顺便整理文件,预备打道回府。
谁料,她刚一起身,便被那疼痛直激得缩了回去。
迟榕跌坐在椅子中,痛苦的哼唧着,她正欲求援,便听到门外传来彭一茹的声音。
“吴老板,那绿豆汤你可中意?明日我再煮些来与您尝尝。”
此声娇媚婉转,恰似黄鹂。
他们就站在办公室门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彭一茹的声音略抬高了些,直教迟榕听得真真切切。
难道那绿豆汤不是吴清之准备的,而是彭一茹熬给吴清之喝的,却又拿给她喝下?
思及此,迟榕便觉得心中郁结,额前更是渗出一片冷汗,小手攥紧发白,愈发的哆哆嗦嗦的缩成一团。
此情此景,楚楚可怜,教人动容。
可房中唯有她一人,那厢,却不知吴清之正与彭一茹在说些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隐蔽,使人无法听清内容,只能闻得彭一茹一声又一声的答语。
“好的,吴老板。”
“当然好,全听吴老板的吩咐。”
“吴老板所托,我必不负。”
“那么,吴老板明日回见。”
迟榕咬牙听着,眼睛狭成一线。
只待彭一茹走远了,方才有人上前叩门,声声悦耳,温柔如许:“迟榕,我们回家。”
是吴清之的声音。
迟榕心中酸涩,只觉得难以开口,再加之腹中刺痛,竟是一声也发不出来。
那厢,吴清之许久不得应答,终于自顾自的推门而入。
吴清之正欲唤罢迟榕,只是方一看清房中情况,便教他大惊。
但见迟榕趴在桌上,脊背抽动,一双手臂箍住腰腹,杏眼默默含泪。
吴清之情急,遂快步迈上前去,他正欲扶住迟榕的削肩,却被忿忿的甩了开去。
“迟榕!”
吴清之又急又气,声色中顿时染上几分薄怒,“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
迟榕低低的哼了一声,却将头愤懑的瞥开,看也不看吴清之一眼,只怨怼道:“我哭不哭有什么要紧的,人家端给你的绿豆汤,你转给我喝,现在我喝完了肚子疼,果然是对我的报应!”
话毕,便扶着桌沿,打着冷颤站起身来,撇开吴清之,便要离去。
谁曾想,吴清之却短叹一声,一把拉住迟榕的手腕,左右不肯放手。
“迟榕,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我都解释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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