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许久没有跟人讲话讲得这么透彻,李修贤的脸上微微有些红润,当然,脸上的红润也许是跟菲洛娜的谈话让他找到了些许的激情,血压上了那么一点点的高度。似乎李修贤很快发现了这一点,觉得这与他的年龄似乎有些不太相符,于是停下了话语缓缓将面前的卷宗合了起来,目光落在卷宗上的时候,眼中有种仿佛旁观一群野狗在因为一块肥肉而互相撕咬的冷酷。
一抬头,李修贤却发现菲洛娜的脸上却已经不再是冷冰冰的,她的脸上有些许的惊疑不定。
“怎么了?我的这个想法,是不是让你也始料未及?”李修贤道,眼中所有的东西慢慢沉了下去,又变成了一个将近六十岁的糟老头子,看菲洛娜的表情又如同看一个孩子。
“啊,不,我……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想去查一查。”菲洛娜道,她飞快地拿起桌上那一卷卷宗,急急忙忙地走了,与其说她急急忙忙,倒不如说她微微有些慌张。
菲洛娜的身形消失在门外,部长办公室的屏风后面一个俏丽的身影转了出来,那是廖依玲。廖依玲手中端着一杯红酒,身上裹着一条大浴巾,胸前的波浪掩饰不住汹涌的情势,在浴巾的压力下显出一条深深的沟。
“嗨,这么一大早,你怎么就喝上了?一大早就喝酒对身体可没什么好处!”李修贤抬起头扫了一眼廖依玲。廖依玲却依旧在盯着菲洛娜消失的身影方向,问道:“她……就这么被你说服了?”
李修贤双手衬在脑后,靠在皮椅上,笑道:“怎么?你觉得我给他的这个理由,不充分么?”
“没,这个理由很大,大到任谁都没有反驳的底牌,况且这个理由目前来看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被推翻,谁都只能执行而没办法怀疑,你的位置……从你的位置下的命令、做的计划似乎也没办法让他们怀疑,他们毕竟是你的属下。”
“怀疑?为什么要怀疑?我不喜欢你这个用词,这句话听起来倒像是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似的。”李修贤有些不悦。“给你说了,早上别喝酒,伤身体!”
“伤身体?我又不是你,早上也没什么一柱擎天的现象,有什么伤身体的?”廖依玲斜着眼睛瞄了一眼李修贤,一口气将余下的红酒全部灌到了嘴里。
几乎与此同时,地下城一间大约300平米的仓库里,正有一个干瘦的男人在指挥着五六个壮汉在安装三座四米高的中型熔炉。那些熔炉炉体匀称、干净,一看就是刚刚制造出来的新品,比起安平那里的熔炉,这几个熔炉要新得多,也大得多,自然容量也要比他的大许多。
干瘦男人看起来极有威严,对于壮汉们的工作不停地指指点点,语气都不太客气,壮汉们稍有不对便会严厉斥责,而壮汉们挨了骂却根本不敢回嘴,都是点着头哈着腰立刻重新放置熔炉的零件。
干瘦男子身后不远处,放着一张十分整洁明快、设计极具现代感的桌子,桌子后面的女人翘着二郎腿,一边远远瞅着壮汉们的工作,一边细细描画着指甲上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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