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能像男子一样入朝为官,一来是世俗约定,二来就是其奇特的生理状况。
因此,作为陈国第一女官,许多人都对苏希锦的私生活翘首以盼,希望从中获取经验或者寻找实施的可能。
顶着众人注视,苏希锦穿着紫色特制官服,安安静静站在福宁殿中前列。
谁能想到曾经那个半人大小的女子,只用了七八年时间就从福宁殿外,走到了福宁殿内。
“而今四海昌平,陈又与三国签订百年条约,百年内无战事,这是天下太平,盛世显现的先兆啊!”
福宁殿内,有大臣慷慨激昂,溜须拍马。
各大臣见状,匍匐在地,恭敬叩首:“恭喜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周武煦沉稳挥手,眉眼开阔。
确实,如今三大世家没了,周边国也偃旗息鼓,可谓是四海升平,肉眼可见的盛世之象。
古来多少帝王没做到的,偏偏他做到了,虽然这个过程中他吃了不少苦头。
“陈有如此,诸位功不可没,非朕一人之功。”
君臣相互鼓励,互相夸奖,虚伪做作得苏希锦牙酸。
“启奏陛下,”气氛正好时,大理寺牟大人上前参奏,“外忧虽已除,然内患仍存。”
“之前战乱之时,民间曾兴起一个月萨教。教内人员收养并蛊惑百姓,挑唆他们抢夺官府物资,抢夺官员配箭,有的甚至闯进官府闹事。此些人虽看着不成气候,然长此以往,终成大患,有害国本。”
牟大人持笏继续说道,“昨日微臣让下面人统计了一下,除了开封府与惠、登州两州,其他州府或多或少都有几个教派。臣以为需加以重视才是。”
牟大人说完,恭恭敬敬立在一旁等陛下回复。
也有官员大气道:“邪教矣,铲除便是。”
“然也,”牟大人说,“月萨教教众多为百姓,因在战乱中失去房子,不得不逃离故土。他们中许多人多不过是听信教众谗言,误入歧途罢了。一刀铲除实为不智,还需陛下派能臣前往说服。”
全国那么多教派,这可是项大工程。
对于民间兴起的月萨教,苏希锦愿称之为邪教。为月萨国在各国安插的耳目和定时炸弹。
无它,月萨教给百姓洗脑,说官府都是毒瘤,只有他们才是正义的,只有他们才会带领百姓走向和平。
除此之外,月萨教鼓励教众不看大夫不吃药,身体不适请巫医唱跳画符。扬言喝了巫医的符水就能消灾化难。
很多百姓因听信忽悠,死于疾病。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和与众不同,月萨教还表示加入教派就送米送刀。
这与加入会员就送小礼品的营销模式是不是很相像?
只不过送米是为了饱腹,送刀是为了抢官府米粮与官府分庭抗礼。
啧,廉价的打手,苏希锦摇头。月萨教是真狠,别人要钱,他要命。
好在随着月萨国毁灭,月萨教也分崩离析,各自散落。唯有当初加入教派的百姓,不舍得好生活,好地方,留在了教内。
“这却是一个问题,”周武煦了解了前因后果,对嘉乐一行人深恶痛绝,对月萨教残党更是斩草除根。
“那就派……”深幽的双眼在大殿中来回,想要寻得合适人员。
想要加官进爵、光宗耀祖的官员,个个昂首挺胸,翘首以盼。
这事儿没啥风险,任务下达人还是陛下,妥妥的刷脸镀金机会。
“咳,”苏希锦不如他们矜持,直接毛遂自荐,“陛下,微臣能行。”
众人侧头看她,心想你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凑什么热闹?
巧了,周武煦也是这般想,“苏大人……”他拧眉,“怕是不方便吧?”
苏希锦上前一步,“回陛下,微臣方便。”
就连如何铲除邪教的工作计划都想好了。
“这……”周武煦瞥了眼韩韫玉,对方冷冷清清的也瞧不出什么表情。
“陛下,”有臣子忍不住站了出来,“不如让微臣来?”
“苏大人乃国之栋梁,铲除邪教这等小事,派苏大人前去,就如杀鸡用牛刀。况苏大人刚刚生育,家有女儿嗷嗷待哺,却有不便。臣早已成家立业,身无束缚,合该臣去才合适。”
这理由找得好,明面上夸奖,暗地里直往人心窝子踹。
苏希锦暗暗咬牙,合着她方才复工,就面临官场歧视?这要不得。
正欲上前再说道两句,就见满朝文武颇是激动自荐,个个为了她前往。
官员如此积极为自己办事,周武煦观之欣慰,随手指了个最积极的,将这事交给了他。
苏希锦只得不甘心退下,退一步想她身为户部侍郎,怎么说也是个大官。户部有忙不完的事等着她。
散朝之后,苏希锦与韩韫玉同车而回。因着两人身份特殊,平日里就把韩明珠交给乳母和韩国栋带。等到了晚上就接过来在婴儿房里睡。
真要说起来,平日里韩国栋带韩明珠的时间最为多。老爷子没了官职,闲赋在家,除了左右手互搏,就剩下照看孩子了。
对此,苏希锦与韩韫玉欣然支持。老爷子曾一手带大韩韫玉,如今老了再带带孙女,可以预防他得老年痴呆。
正是因着这个原因,所以后来苏希锦外任出京,韩明珠并不跟着她走,说是要留下来照顾曾祖父。再后来韩韫玉千里追妻,尊询她的意见,她又表示舍不得瑾哥儿。
说来说去她这辈子最喜欢曾祖父,然后就是瑾表哥。
对此,间多说苏希锦无慈母之心。可怜了韩明珠尚在襁褓之中,就没有亲娘照顾。
……
没有争取到消灭邪教一任务,苏希锦回房后仍是写了关于预防、遏制邪教的方案。本来是想交给本次负责的大人,想了想还是罢了。
左右不是什么紧急之事,何至于落得个越俎代庖的名声。
在其位谋其职,苏希锦身为户部侍郎,平日里很是忙得脚不沾地。以往回府还得点上蜡烛,加工一番。
如今身为一个孩子的娘,自然是不能了。
白日里上朝、应卯,陪她长大的时辰有限,若回家还不能陪着她,当真如外头所说一般,她无慈母之心。
“君君,”这日下朝后,苏希锦抱着韩明珠逗乐,“幸好怀你时娘亲听话,吃了几个鹅蛋。”
瑾哥儿歪头询问,“吃鹅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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