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们不爱学习,理解对于他们来说有难度,便道:“你们只用第一和第三点就行。”
“比如‘儒有不宝金玉,而忠信以为宝;不祈土地,立义以为土地’,你就记‘金玉’,‘宝’,‘土地’。然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和早晨起床之前,在脑子里面过一遍就行。”
按照她的方法,她还会记关联词、转折词,比如“而”。
但这对于初学的几人来说,有点难度。
“这么简单?”周绥靖不信。
苏希锦抿嘴一笑:“是的,其实背书并不难,难的是静心。”
安青山与顾桉远嘿嘿一笑:“多谢苏师妹,我今晚就回去试试。”
方才在课堂上还嘲笑她的人,现在一口一个苏师妹,别提多亲密。
下午众人不上文字课,有夫子来教六艺。这也是韩国栋,重点培养苏希锦的地方。
经过这么多天的勤学苦练,她的小楷已然成形,但跟从小写毛笔字的林舒立等人,还有些差距。
至于韩韫玉,苏希锦从不向他看齐。这少年不偏科,无论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数,均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比如此刻,她正在练字,一首《高山流水》流畅地从他手中流出,听之让人流连忘返。
她不曾学过琴,只觉得那双手细长灵动如白玉。
又是一天过去,苏希锦练完字,正与欲回家,却被留下吃饭。
“城里送了头山羊肉,国公爷让苏小姐留在府里,用过饭再走。”
“麻烦姐姐让人告知我娘一声。”
传话的丫头抿嘴一笑:“国公爷早就派人去了。”
她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精神干练,偏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十分可爱。
苏希锦随她一道往外,“姐姐叫什么名字?”
“商梨,梨涡的梨,是国公爷给取的。”
老师还挺有情趣的,苏希锦想。
“人如其名,姐姐认识商总管吗?”
“商总管是我义父,我是他在外面捡的。平时我都在外院伺候,苏小姐定是没见过我。”
红宅里人人都知她是韩国栋的弟子,将她当半个主子看待,说话做事都极其客气周到。
“上次在花园有过一面之缘。”苏希锦一边与她交谈,一边往吃饭的地点去。
那是一处露天青石地,隔着老远苏希锦就闻到了肉香味。
“快来,今儿烤肉管够。”
还没走近,就听顾桉远招呼她。
林舒立笑道:“那你们可就叫对人了,她最喜欢吃烤肉。削成薄薄一层,蘸着酱料吃。以前每次去我家,祖母必让厨房备好。”
有次她在林家待了一个月,家里天天吃烤肉,导致他跟大哥见到烤肉就跑。
小厮将挂一条羊腿放在架子上,双手转动着木棍,不一会儿,油水就顺着棍子流下来,滴在火堆上,香气四溢。
“也没那么夸张,”苏希锦笑,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韩大哥怎么没来?”
“韫玉吃不得烤肉。”
苏希锦有些意外,“莫不是过敏?”
“何为过敏?”周绥靖问,也不等她回答就说:“我认识他时就没见他吃过。火上直接烤的东西,他都不吃。”
苏希锦一直知道韩韫玉患有病症,却从未问过是什么病。她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而且她不是医生,问了也没用。
“老师也不来么?”
“国公爷跟纪夫子在屋里吃。说不凑年轻人的热闹。”安青山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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