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脆响,令虞锐锋惊得呆住,他想劝阻,却见儿子阴沉着脸道,“我会改的,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
“孩子啊。”
虞锐锋叹了口气,“人跟人之间的缘分很微妙,软软虽然是我们虞家的亲骨肉,可她和我们缘分浅,程程虽然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她被误当成虞家小公主,宠了这么多年缘分深。”
虞锐锋走到长子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有些事,冥冥之中上天自有注定,要怪,就怪软软那丫头命不好。”
虞易生跌坐回沙发,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他不明白,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错了!
大错特错!
生而为人,最起码得有良知。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置之不理,他该有多冷血自私?
“爸,你太叫我失望了!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虞易生突然站起身,冷着脸下通牒,“有件事,我必须提前告知你,因为程程的病情,这件事被搁置了,一旦她痊愈,我会立即召开家族会议,让她高考结束后,出去自立门户!”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闭眼,仿佛下定决心,“虞家大小姐的位置,只能有一个人坐。”
“你疯了?”
儿子的这番话,让虞锐锋终于无法再维持淡定,急得直跳脚,“肾衰竭是什么病?即使治好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能生存吗?程程从小体质就弱,要不是她13岁生了场病,停学了两年,现在已经和你三弟一样读大二了。”
“那您又知不知道……”
虞易生喉结滚动,从嗓子眼里吐出艰涩的字眼,“软软要不是为了打工养活自己,辍学了两年,现在也已经读大二了?”
父亲真的一点都不心疼软软么?
那是他的亲骨肉。
作为兄长,虞易生只要想到妹妹小时候为了生存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就难受的无法呼吸。
他对程程又何尝没有感情?
可这份感情,在血亲曾经饱尝的苦楚面前,显得十分讽刺可笑。
他过不了良心这一关。
他无法像父亲说的那样,对软软所受的委屈视若无睹。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软软再一次背井离乡。
虞易生差一点点,就要将软软准备移民的事情说出口。
可最终,他吸了口气,还是一个人默默将这件事承担了下来。
他很怕如果自己说给父亲听后,父亲不但不阻止,反而赞同。
到时候爸妈心生嫌隙,闹得家宅不宁。
这件事,就让他来解决吧。
他必须先做好软软的心理疏导才行,要让她逐渐对虞家重拾信心。
虞易生想到这里,不再理会冷血自私的父亲,起身回自己房间。
他边走边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这一周的工作能推的都推掉,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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