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人这句问候话音刚落,虞软软便“嘟”的一声,抢在男人之前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
一条被积雪覆盖的废弃泊油路上,迈巴赫没有熄火,大灯刺眼的光线拉长了男人的影子。
风雪中,他岿然不动,指尖夹着根雪茄,猩红的烟蒂忽明忽暗。
“霍爷,老爷躲起来了,我们的人找了整整七天都没有找到,要不还是算了吧?太太已经祭祀过了,雪又下得这么大,一直站着会伤风的。”
张勉打着把伞,遮住霍栩的头顶,冻得瑟瑟发抖。
每年除夕夜,他都是世上最惨助理,不但没法回家吃团圆饭,还得陪着老板站在大马路上吹冷风。
张勉记得五年前,霍总空降霍氏集团授任CEO一职时,他被调派到霍爷身边当助手,那年除夕夜堪称职业史上最强阴影。
那年新官上任的霍爷,身上没有现在的沉稳,但用一个流行词来形容当时的他,就非常贴切。
疯批。
那晚他亲自开车去夜总会,从头牌温香软玉的床上将浑身光溜溜的老爷绑上车。
“小杂种!你个畜生东西!你敢这么对老子?信不信老子让你身败名裂?”
霍岩被踹下车时,还在骂骂咧咧,但很快他就骂不出来了。
因为霍栩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拖拽到马路中央。
“逆子!你这个逆子!你是不是疯了?”
“爸,觉不觉得这里很眼熟?”霍栩声音低沉,沙哑中透着清冷,“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
这一声爸,让霍岩后脊一阵发寒,腿开始发抖,他艰难转动着眼珠子,表情都开始抽搐扭曲起来。
他觉得眼前的儿子是个变态。
除夕晚上,大半夜,暴风雪,他居然将自己的父亲强行绑到这样一条废弃公路上。
雪下得很厚。
路边生锈的路牌歪斜着,文昭路三个字,清晰可辨。
十几年前,这里曾是一条省道,周围还算繁华。
后来政府说要改建拆迁,附近的居民就都搬走了,结果一废弃,就是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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