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这是最好的方法。”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注意到病人还在沉睡,便放轻了动作,调整了点滴速度将瓶内最后一点滴完,准备换上新的吊瓶…….
程煦犹豫,“行吧,那盛恬醒了你记得跟她说一下啊。”
桑衔枝听着发小变脸似的与自己划清界线,唯恐面对劫后余生的老同学,笑着摇了摇头:
“没指望你。”余光瞥见医生换好了吊瓶,在调整针头。
他收回视线,问:“c城进展怎么样?”
“我正要问呢,你等会儿……”
桑衔枝应了声,听筒安静下来,烟瘾犯了,只好投出视线——
昏暗病房内,医生站在床边看了片刻,随即收拾了空吊瓶与针剂。
走到门口对上桑衔枝深邃的眼神,见他手机还贴在耳边便没打招呼,只是微微点了头,转身离开。
桑衔枝往旁边侧了半步,垂着眼帘目送医生路过,注意这医生竟然已经有了白头发……
若有所思间,听见程煦压着愤怒说:
“衔枝,何毕跑了!”
漆黑的瞳孔皱缩,“你说什么?”声音竟是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桑衔枝没等电话另一头的程煦再重复一遍,猛地扭头箭步来到病床边,把苍白手背上的吊针狠心拔出……
他的动作狠准但不算粗鲁,不过睡梦中的盛恬还是感受到了疼痛,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盛恬在睡眼惺忪中看清桑衔枝,秀眉间的褶皱一下舒展开来,杏眸清澈且惊喜。
“桑,桑医生。”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茫然与沙哑。
桑医生闻言稍顿了下,满脸的戾气一秒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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