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城内监狱中,此时异常静谧,只有毛笔滑过竹简的沙沙声。
陈留堂跪坐在地面上,前方则是一个简易的桌案,缺胳膊短腿,垫着一些土块,勉强维持稳定。
这张桌案上他摆脱狱吏找到的,如果求曹操帮忙,可能会换一张上好的桌案,但是他不习惯凡事都要劳烦别人。
桌案勉强用用就好。
“西门庆看李瓶儿磨盘大的屁股,如白嫩豆腐一样……”陈留堂下笔如飞,但写了一会他又将这句话划掉了,“这等艳俗的尺度太大,对她的身心成长不好。
对了,我以前怎么没注意这个问题。”
他拄着胳膊苦思了起来。
往常他写这些男欢女爱熟悉得紧,文如泉涌,随便描写一些细节就能有上千字,哪里需要现在这般苦思,而且还不能保证涿郡那边闺房小姐们乐意看不看。
陈留堂将写的文章删删改改,最终将细节描写只停留在了脖颈以上,以下的盖不细说,使用春秋笔法,模棱两可。
然后将改好的文章自己再抄了一遍,总共写了四册竹简,装在一小布袋上,递给狱卒摆脱让他递交邮人。
他松了口气躺在稻草堆上,定定的看着窗外的夜空。
现在只有他一人待在监狱。
卢值和皇甫嵩、朱隽两人是好友,自然见面要聚聚,可陈留堂并没有什么相熟的朋友,又何必出去,还不如在牢狱里思索接下来的计策。
步步筹谋!
“欺世盗名可获浩然正气,我因不想与朝廷大军汇聚,所以故意说要去护送卢值回洛阳,但没想到半路上出了岔子,还是到了朝廷大军这里,也不知道现在刘备三兄弟在哪里?
张角会不会再次前来?
我第一次用续头术欺骗了他,侥幸逃脱性命,现在又如何……
而到了洛阳……”陈留堂正思索的时候,突然天空中一颗星辰坠落划破长空。
………
在不知何处何地的一处云端,有一碧眼童颜,手持藜杖的老人和一赤袍道士。
若是陈留堂在,定会认得这赤袍道士和他那日见得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这赤袍道士是真人模样大小,肌肤如婴儿般白嫩,颇为怪异。
“师尊,徒儿已在九州搅乱汉庭气运,不出三十年,刘氏天下定会分崩离析!
只不过汉失其鹿,天下谁人可逐之!”张角微微一叹。
南华老仙碧眼生出一丝仇恨,“当年吾化遗蜕之时,不慎被那刘邦斩了精魄,始皇帝一统的江山竟被那小儿趁机夺走。
两百年前吾算准了大汉将亡,于是投生到长安王氏人家,借故齐气运,篡夺了汉室江山,可惜!”
他手中的藜杖猛地在云端一顿,天地失色。
他恨恨道:“既生莽,何生秀!我只不过篡夺江山,刘秀……他篡改天机,硬生生为大汉延长了两百年寿命。
不过他再厉害,也遭天道反噬,皇道气运也护不住他,匆匆百年而死。”
张角神情闪过一丝讶然,没想到这其中有这么多的隐秘,“时人传汉高祖斩白蛇起义,而在史书上对光武帝灭新朝政权时也颇具疑窦……”
“没错,吾就是那条白蛇!”南华老仙阴森森发笑,那张人脸忽然化作蛇头,吐着蛇信,在云端绵延数百丈。
白蛇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隐天蔽日,将张角往蛇嘴一吸入腹,阴冷道:“好徒儿,那三部天书可不是谁都能学的,褪去肉体的阴神最是大补啊!
我可不是简单的那条小白蛇……”
他碧眼透过云端,看向骊山凸起地面的始皇帝陵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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