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堂睁开眼,走到囚室门口,瞅了一眼过道的木质吊牌,已经是什四字样。
又过了一天。
每次地书带他前往太庙,大概是酉时黄昏时刻到第二天的清早,太阳刚刚升起,恰好是一夜。
他盯着老难,老难背对他,扒拉着稻草,似乎是在数蚂蚁。
“老难,练功了,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陈留堂鼓起全身腱子肉,先打了一套牛魔大力拳。
出了一身热汗,全身酣快!
第四式牛魔甩鞭迟迟没能领悟。
人哪有牛鞭?
老难听到这声音,转过身欣喜的打起了拳,依旧还是牛魔顶角的起手式。
全身仿若一张劲弓拉得满弦。
陈留堂找到昨日用稻草编的教鞭,按着老难的腱子肉,估摸着哪里出了岔子,哪里没有用劲。
“起手式练得不错,只是还有两处小错误。”他将脚伸进铁栏,先是在老难左胯踢了一脚,然后用膝盖顶着老难脊骨,往下压了一会。
“先坚持一刻钟,让肌肉记住。”
学习能力差,脑袋不灵活,也能用这种笨办法,如陈留堂他自己看了几遍牛魔大力拳,便记住了精要,只需练习几遍就可领悟。
但老难资质奇差,也只有用身体肌肉记住招式,化作本能。
老难立刻忍住疼痛,坚持了足足三刻钟,才因肌肉僵硬如铁倒地不起。
“真是个愣子!”陈留堂摇了摇头,捏紧老难的手掌,如沙砾般粗糙,满掌皲裂的酒红色伤口,触目惊心。
指尖渗出一丝丝浩然正气进入老难筋骨,可是刚进去,便如泥入沼泽,消失不见。
陈留堂微微愣了一下,不信这个邪,七丈三尺的浩然正气分出两尺,白茫茫一片,如同甘霖般滋润老难饱经摧折的肉身。
老难的经脉狭**仄,有些已经破碎和血肉混在一起,如无毒打,断然不会如此。
浩然正气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对经脉的滋润还是有一些奇效。
他消耗了四尺浩然正气勉强将老难的经脉疏通了一下,搞得能用,不至于气血上涌憋闷而死,但想练到练血境乃是更多的境界就是别想了,终其一生也只能止步练肤境。
除非有神医梳理经脉,调养精气。
“也只有我才会用浩然正气帮他吧,浩然正气存乎义理而生,最难蕴养,我盗了这么多名声才达七丈三尺,可现在又回到了六丈九尺。
只不过只要天下百姓、士子,朝廷百官还在议论我,它就会慢慢增长。”陈留堂暗忖道。
圣人已死,然孔庙浩然正气直冲云霄。
老难感觉自己浑身舒坦了许多,就如同写了一个通畅的热水澡,虽然他好久都没洗过了了。
他咿呀的张口,使劲比划,然后跪在地上,合手而拜。
“没事,全当我发了一次善心。”陈留堂消耗了四尺浩然正气后,也不愿在投进老难这个无底洞。
他起身作出牛魔大力拳的第二个动作,让老难模仿。
“这是牛魔顶角第二式,也不知道还要多少天才能教玩牛魔顶角全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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