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的刀法深谙快字诀,出手便是风驰电掣。
刀快,人亦快。
不过对手敢站出来,刀法也是不弱,瞬间就看破了李晔的企图,以快打快。
两人你来我往,“噼噼啪啪”之声不绝入耳,两把木刀都幻化成一团虚影。
这样的打斗注定无法持久,终究是李晔体力渐渐不支,有好几刀差点抽到脸上来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李晔虚幻一招,卖了个破绽,空门大开,手上暗暗蓄力。
果然,兔崽子还是太嫩了,没有李晔狡猾,挥刀直进,李晔趁此机会,闪过刺来的一刀,反手斩在他手腕上,兔崽子“哎呀”一声,木刀脱手。
周围人又是一片喝彩。
李晔扶起对手,暗道侥幸,其实两人刀法差不多,对方在体力上还胜过他,能获胜,完全是靠心机。
不过他很满意了,毕竟主要精力不在刀法上。
见了被自己打败的兔崽子一脸丧气样,李晔哈哈大笑:“别愁眉苦脸了,今晚大家都有肉吃!”
士卒们欢声雷动。
只有安思成苦着一张脸,“陛下,肉食不多了。”
“没事,朕明天给你运来。”大过年的,身为皇帝总不能太吝啬。
下午训练过后,晚饭果然很丰盛,安思成把城里储存的肉食都拿出来了,士卒们大快朵颐,这年纪的人正是能吃能喝的时候,粟米粥一盆一盆的喝,胡饼整张往嘴里塞,完全就是饿死鬼投胎。
跟他们在一起,李晔胃口大开,胡吃海喝起来。
吃了饭,一天的训练就结束了,士卒们争抢着进忠义堂听故事。
李晔吩咐杨鉴加紧练兵,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和辛四郎一众亲卫赶回长安。
细柳城离长安也就三十里不到。
回长安的时候见到城墙下到处都是衣不遮体的百姓,冰天雪地,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也不知是哪里的流民。
如果细柳城朝气蓬勃,长安就是暮气深重。
此时大概是巳时,城门还紧闭着。
李晔有些恼怒,刚准备让辛四郎喊开城门,城门却自己开了。
几个衣着体面的人带着一众家丁走出。
流民们立即涌上前去,不停磕头。
李晔原以为他们是施舍,却没见到他们带什么食物。
“不要争,不要抢,老爷看上你们,你们才有那个命,没看上,你争也好,抢也罢,都是没用的。”一个管家模样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叫嚷。
流民们果然不敢争抢了,一个个跪在雪地里排好。
管家像挑牲口一样看流民的牙齿,强壮的男人,稍微过得去的女人,都被选中。
被选中的喜形于色,没被选中的一脸绝望瘫坐在雪地里。
不过流民太多,他只挑了十几个男女。
小孩儿一个不要。
李晔总算看明白了,这是长安城的大户人家挑选奴仆。
“拦住他们!”三十几个亲卫冲了上去。
管家微微色变,不过还算镇定,色厉内荏道:“你们好大胆子,宰相家办事,也敢拦吗?”
“你是哪个宰相的人?”李晔面色铁青。
管家抱拳向天:“你听好了,我家大人是当朝门下省左侍郎崔相公!”
“崔昭纬?”
“放肆!你敢直呼当朝宰相之名?此乃大不敬之罪!”
李晔懒得跟他们废话了,“全部拿下!”
“你好大的狗胆……”话刚说话,就挨了一记辛四郎的拳头,牙齿都打掉几颗,惨叫一声,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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