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无语了,既然你不来,就不要怪我得寸进尺,李筠、拓跋云归、周云翼再向前一步。
泥人也有三分性,葛从周自然不会放任唐军对卢氏形成合围,不过仍是谨慎为上,派遣王彦章部一万人迎击李筠和拓跋云归。
李晔忽然感觉葛从周也在试探自己。
王彦章部一万人就像一个巨大的诱饵摆在面前。
而以李筠、拓跋云归的两万人想要吃掉他,绝非易事。
别人不知道王彦章,李晔还能不知道?李存孝死后的二十年,天下第一猛将非他莫属。
弄不好李筠、拓跋云归也要崩下两颗牙。
两人给了梁军足够的尊重,按兵不动,紧守营寨。
月明星稀,拓跋云归巡视完各营,始终觉得心绪不宁,这种感觉在当年的蒲阪大战同样出现过。
仿佛被野兽盯紧的感觉。
“再派一批斥候侦查南面!传令将士今夜不可卸甲而眠!”拓跋云归一一下令,部下忠实执行了他的命令。
镇守兴唐府的三年以来,拓跋云归并没有闲着,苦练武艺,整训将士。
为的就是今日能再战梁军。
就在此时,一名全身是血斥候飞马入营,“南面、南面有梁军!”
营地里的唐军一阵慌乱之后,迅速镇定下来,在各都头的带领下组成阵列。
黑暗中传来的是马蹄声,非常快,仿佛离弦之箭一般,接着沉沉黑暗之中,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如波浪一样翻滚而来,人马全都披甲,分明是一支重骑。
为首一将高头大马,手持一杆黑沉沉的大枪,杀气腾腾,气势非凡。
骑兵之后,无数步卒像潮水一样涌来。
熟悉的大战气氛令拓跋云归血脉贲张。
“放箭!”
第一轮火箭划过夜空,落在地上,枯草皆燃。
拓跋云归判断出敌人在一万人上下。
而自己也是一万人。
只有击败为首的这五百甲骑,胜利唾手可得。
梁军重骑几个呼吸间,便冲到营寨之前,当先一将,大枪挥起,居然生生挑翻四百多斤的拒马,身后骑兵更是不要命一般撞在拒马的尖角之上,血肉横飞,但拒马也被撞开了。
栅栏更是不在话下,一冲即破。
来势如此凶猛,区区五百骑,仿佛狼入羊群一般,矛手像是麦子一样被收割。
五百敌骑全都像疯子一样,不避犬牙交错的长矛,长矛刺中他们,但因为重甲护身,一时不死,继续撞击。
拓跋云归怒不可遏,这是他两年的心血,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
所有的仇恨都集中那员梁将身上,便引身边一千甲士上前迎敌。
“大唐拓跋云归在此!”
一声呼喝吸引了那员梁军的注意,此时梁军重骑也不好受,损失过半,只剩下两百来人,不过梁军潮水一般的步卒已经冲到营寨边。
敌将的目光落在拓跋云归身上,战马人立而起,朝着夜空中明月高亢嘶鸣。
“汴州王彦章!”
黑沉的铁枪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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