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抖了抖身子,不见有它衔云炼化后的气血之力散出,羽毛中的雨水就全部落在地上,事后还不忘再骄傲的向着叶仙低鸣一声,至于一旁的白衣女子,它才懒得看一眼。
叶仙摸了摸白鹤的脑袋,笑着看了一眼白衣观音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坐在地上扭干衣衫上的积水,运起体内气机将衣服烘干。
这时,洞外暴雨如幕,洞内一白鹤两白衣静默无声,这景象,若是身在西蜀的画甲周鱼凫看了,大概会情不自禁的先饮酒,再提笔作画。
……
雨不断,洞内就只有雨声,白鹤卧在地上,叶仙背靠在它的身上,膝上放剑,打坐恢复伤势未愈的身子。
隋斜谷提到的观音宗,并不像两禅寺、武当山那样立于山内实则就在人间,练气士,除了北方扶龙派系与各地皇室牵扯不清,其余诸多无论成名还是不成名的派系,都恨不得远离俗尘,深怕人间气运浮沉而影响自己练气化龙飞升的前景。
自己这个山外之人去海外,指定不受人待见,去找人论道论剑,更不会有去两禅寺、武当山上时的待遇,少不了要有恶战发生。
“观居士这打坐运力之法,有几分两禅寺的影子,敢问施主可是龙树僧人的俗家弟子?”
洞内白衣女子在看到叶仙衣衫干了后就有所疑惑,自西域而来的时候,她曾在路上遇到一位比自己年长几岁的白衣和尚,见对方气质不凡,便前去主动交谈论佛,而后从未在佛学辩难上输过的她竟是输于那人。
随后两人互问根底,女子才知那个白衣僧是龙树僧人之徒,而洞内这个带一白鹤之人,身穿僧衣与那白衣僧人无二,打坐行功的路数又与山上记载的两禅寺功法相似,故她实在不忍好奇出言去问。
叶仙睁眼,看向白衣女子,他打坐行功的路数是得自千佛殿中的足印彩绘,于疗伤安稳气机上别有奇效,没想到,这个随便在南唐境内遇到的女子,竟是能从自己打坐时观看出自己几分运力法门。
“我在两禅寺住过一段时间,不是龙树僧人的弟子。”
女子点头哦了一声,本是准备继续沉默等雨停,又觉得自己刚刚出言问人根底没报自己家门,有些失礼,又道:“在下来自烂陀山,法号六珠。”
烂陀山行走天下的苦行僧数不胜数,那些居于佛寺中的佛徒有时也会下山寻找缘分,走的是天下,故也不像两禅寺的和尚们无论什么时候都自称贫僧、小僧,身在江湖,他们往往是以江湖中人的身份来自称的。
听到女子自称六珠,叶仙再次看向女子,也下意识去仔细打量对方的境界,说道:“听说烂陀山有立地成佛之法,又有两佛之说,看阁下这身气机,修的是两佛其一,如今不在山中在世间,是寻那心动之缘?”
白衣观音微笑点头,说道:“居士说的不错,但有一句话说的不太对,其实烂陀山从无立地成佛之法,只不过是因早年一位自极西之地而来的佛徒上山求佛,他本就佛学高深,在烂陀山一观大乘佛经,便有了佛门常说的大顿悟,醒来之后,才一步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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