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燕山月早早跟长辈说了,然后就带着青铜冰鉴出门。
他要到街上一个古董店里买个古董,当做今天拜访唐辰的见面礼。
顺便把青铜冰鉴卖个好价钱。
第一次见面要带礼物,也是富贵人家才会有的规矩,可谁让唐辰是府学政公子,贵,燕山月家里有的是钱,富呢。
从侧门出去,走出狭窄的小巷,就来到画店门前,文昌街上。
燕山月忍不住抬头看看天色。
今天天气很不好。
此时已经是清晨,可天空中阴云密闭,四周一片阴暗,简直像是还没天亮一样。
风中寒意刺骨,天上随时可能下雨。
当然,肯定是那种寒意直刺骨髓的冰雨。
这不是个出门的好天气,但燕山月身后有神君追着,不敢懈怠。
他向前走了几步,越过两间挤在一起的笔店墨店,就到了古董店门口,然后走进这个“古奇斋”的大门。
一进门就看到掌柜在柜台后面打盹,听到燕山月的脚步声才惊醒。
“贵客您好……”
这位姓张的掌柜就是店里老板,慌慌张张一抬头,看到是燕山月,就愣了一下。
都在一条街上开店,他们早就认识,张掌柜忍不住笑了:“贤侄,你怎么舍得来我店里了?”
燕山月笑而不语,只是从怀中取出青铜冰鉴,放在柜台上。
张掌柜点点头,低头凑到前面细看。
虽然燕山月的出现让他很意外,但有生意肯定还是先做生意。
张掌柜死死盯着青铜冰鉴看了半天,然后抬起头对燕山月摇摇头:“贤侄,这东西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燕山月有点茫然:“有什么关系吗?”
张掌柜一笑:“今人仿造,工本二十文。”
燕山月一听这话,没觉得生气,反而只觉得想笑。
这青铜冰鉴是不大,但就算融化成铜块,也不止二十文。
人都说无奸不商,燕山月以前还没什么感觉,今天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这张掌柜客客气气,贤侄叫得热情,张嘴却把古炼气士铸造的正经古物说成二十文的仿造假货,真是牙尖嘴利。
燕山月感慨地笑着,一边摇摇头,一边伸手从桌上收起青铜冰鉴。
既然奸商不想好好做生意,那就算了,反正这东西是真的古物,总能找到买家。
燕山月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转头看看店里摆着古物的架子。
“有古书,或者古碑帖吗?”
张掌柜连忙点头:“有!”
他的眼神虽然忍不住朝着燕山月怀里飘,但还是先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幅碑帖。
燕山月低头看了一眼,却实在提不起兴趣。
真要说起来,这个店里,古物摆满架子,琳琅满目,但在燕山月眼中,全是便宜货色。
因为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灵气。
精巧技艺加上真情实感就能产生灵气,这一屋子古物,居然一丝灵气都没有。
当然古物保存不易,也许好东西都在漫长时间中消亡了。
可燕山月看张掌柜的样子,怕不是这一屋子,都是今人仿造。
要是拿着一个假货去见唐辰,被看穿了,那就太丢脸了。
想到这里,燕山月觉得自己这次是来错地方了,他转身就想离开。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走进了画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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