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烬笑了:“你不认为自己是在做好事吗?既然是好事,为什么害怕人知道?”
“我……”剑心无言以对。
“看,你也知道你的行为是不被大众接受,是错误的,既然如此,在没有酿成更大的悲剧前,快点收手吧!”
“不,这是必要的措施,是建立新时代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剑心固执的说道。
“正确的行为有时会产生错误的结果,而某些错误的行为也有极微小的概率产生正确结果,人们把它叫做误打误撞。但这一切都建立在认识错误,承认错误的基础上,像长州藩那样打着正义的旗号行使错误,再用美丽的谎言来虚构结果,是创造不出正确的。想想看吧,剑术再如何高超,也不过是杀人的伎俩而已,又如何能创造出幸福呢?”
剑心浑身一震,因为他的师傅比古清十郎也说过类似的话。
剑乃凶器,剑术乃杀人伎俩,无论用多么华丽的辞藻去修饰,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剑心突然响起了那个名叫清里明良的武士,想起了那个跪在他的尸首前痛哭失声的女子。
滑腻的感觉如蛇般蔓延,脸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咦,你受伤了?”归烬上前检查剑心的伤口。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剑心知道自己只要一剑就能取走眼前男人的性命,但他却迟迟无法出手。
“这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时不时流血,始终无法愈合。”剑心像个普通的病患那样吐露心声:“有人说这是死者的怨念,是恶鬼缠绕其上,天夏哥觉得呢?”
“别逗了,活着都拿你无可奈何,死了的又岂能害的了你。剑心,黑船到来已经十来年了,要相信科学,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严肃的话题却换来了更加严肃的回答,让剑心哑然失笑。
“你小子笑什么?”归烬不满的问道。
“抱歉,只是觉得跟天夏哥聊天意外的轻松。”剑心笑着说道:“那天夏哥是怎么看待鬼魂的呢?你是医师,一定见过很多死者吧!”
“死者我的确见了不少。至于鬼魂嘛……”归烬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它们大概是养料吧。”
“养料?”剑心惊讶于这个回答。
归烬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啊,我是医师,每一名鬼魂都意味着我的无能,他们就像是为我提供前进动力的养料一样,督促着我不断精进技艺。我觉得,如果你脸上的伤口如果真盘踞着鬼魂,那一定也是死者在督促着你去完成什么,或者是他的心愿,或者是他的理想,而你要做的不是自怨自艾,而是继承这份力量,将他的意志化为养料,去实现死者的期盼!”
剑心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仔细去想,却又虚无缥缈,轻飘飘的无法抓住。
“你脸上的伤有些深,伤到了真皮,而你又没有好好治疗过,所以才会不断反复,无法愈合。”归烬检查完毕,转身走向药柜:“你等着,我给你调配些外敷的药膏,你回去按时使用,保证三天伤口就可以结痂。”
又一次,归烬背对了自己,剑心的手再次按在了剑柄上。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若是将来脸上落下了疤痕,你可就要跟我一样变成没人要的老光棍啦。”归烬一边调配药材一边说道:“我来京城本来是打算结婚的,可惜被女方拒绝了,不然的话还能请你喝一杯喜酒呢。明明小时候还挺可爱的,结果长大后越来越高冷了了,女人可真是难懂啊!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来之不易的幸福,才会让人倍感珍惜,不是吗?”
归烬转过身来,帮剑心敷药:“别担心,药物没有刺激性,不痛的。”
“天夏哥,谢谢你。”
“呵呵,不用客气。盛惠,二十文!”
剑心脸色一滞:“还要收费吗?”
“不然呢。”归烬不爽的说道:“京都房价超高的啊,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剑心一笑,从怀中掏出了钱,那是长州藩给他的“活动费”。
但归烬却没有接,而是问道:“不杀我了吗?”
剑心浑身一震:“我……”
“解释就是掩饰。”归烬指指自己:“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是天然理心流出身,对杀气还是蛮敏感的。”
剑心低下头:“对不起,天夏哥。”
“算了,想来应该是长州藩命令你的吧,我不怪你。”归烬挺起胸膛说道:“不过也幸亏你没出手呢,否则我一定要代你师傅好好揍你一顿不行!”
剑心哑然失笑:“天夏哥,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
“拔刀斋嘛,我知道。”归烬拍拍剑心的肩膀说道:“但就算是拔刀斋,我想揍你的时候也一样能揍,不信的话你尽管试试!”
“不,我信。”剑心认真的说道:“天夏哥是为我好,不论何时,我都会接受您的管教!”
“感觉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不过算了,无所谓。”归烬将剑心的二十文钱又推了回去,说道:“杀人得来的钱我不要,等哪一天你能光明正大的挣钱了,再来支付我的诊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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