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学毕业后留校,没有当过哪怕一天老师,更没有讲过哪怕一节课,做了将近十年的行政工作,这注定了他未来必须向官场发展。
他今年三十岁整,在沐城大学正式的身份是校长办公室主任,副处级,如果没有去年年底的意外,今年他肯定会往上升一级,在三十岁这一年成为正处。
在官场上上升节奏中断或被打乱,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有时候就因为在某个时间点上,别人上了,你没上,从此之后,别人平步青云,你一直原地踏步。
而他现在正是这种情况,即便过几年调回国内,重新得到关注,也已经无法回到原来的上升轨道,如果没有什么大气运,这辈子他顶多干到正处,或许可以踮着脚摸摸副局,但这不是他葛寿文想要的未来。
回到家里的这几天,他有了充足的思考时间,可想得越多,他越觉得自己前途渺茫。
深思熟虑后,他觉得自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尽快地为自己找到另一条出路,至于什么出路,他暂时没想好。
而傅松的出现,让葛寿文察觉到一丝曙光,只是,他对傅松的遮掩有点不满,所以表现得犹疑不定。
“老傅,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傅松抬头看着葛寿文,而葛寿文也毫不退缩地跟他对视着,语气坚决道:“不搞清楚,我心里不踏实。”
傅松不禁踌躇起来,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实话?
跟葛寿文搭档了一年多时间,葛寿文的为人他还是了解的,给人当秘书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口风紧,办事稳重,不该听的绝对“听不见”,不该说的绝对不说,从这方面来讲,告诉他倒也无妨。
唯一的问题就是,会不会把他给吓着,所以,还是悠着点好。
沉吟了片刻,傅松说:“我跟别人合伙做生意赚了点钱,至于是谁,你认识,就是那个叫吕仁鹤的港商。”
“那个所谓的吕夷简后人?”葛寿文一下子想起来了,“你怎么跟他搞到一块了?”
“说来话长……。”傅松把曾经跟梁希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当然有些事情梁希可以知道,但葛寿文就不必知道了。
葛寿文听完后,沉默了半晌,抬起头咬着牙说:“老傅,兄弟跟你干了!”
傅松愣了一下,他以为葛寿文怎么也得考虑个一两天时间,能在出国前下决心已经不错了。
“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傅松笑呵呵地问道。
葛寿文身子往后一扔,靠在沙发上,自嘲地笑了笑,说:“就算把我卖了又能卖几个钱?连这三万美元都卖不上!老傅,我总算是想明白了,你辞职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洒脱和决然,哈哈,原来是因为你他娘的这么有钱!我要是跟你一样,不,只要有你十分之一的身价,我也洒脱得起来!”
傅松哑然失笑,点点头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这年头,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钱是最后的退路,有了退路,你才能安心地干你想干的事儿。”
葛寿文长长地吐了口浊气,直起身子问:“我去了那边该哪那些‘朋友’?”
葛寿文将“朋友”二字咬得很重,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傅松所说的交朋友不是真的交朋友。
傅松嘴角一勾说:“交你觉得值得交的,我相信你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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