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晚上挑落单的,抓住砖头棍棒就往死里打。
最惨的一个,便属越国公家的小公子。
差点被咬断脖子,命丧当场。
至今留下深重阴影,见到杨休便躲着走。
“之前听郑兄说此子嚣狂,还以为是什么人物,没成想像个病痨鬼,看不出半点筋骨强壮的迹象。”
那人昂首挺胸,似是想要表现一番,当即走上靶场,手持一口乌木弓。
对着站在外边的杨休拉弦空放,以做挑衅。
“这蠢货……坏事了!”
郑玉罗阻拦不及,不由捂住俊俏白脸,他已经猜到这位骁骑尉家的王二郎会落个什么下场。
“想打压杨休,也要有真本事啊!若是上次那个北镇抚司的纪九郎,说不定能行,你王二郎是哪根葱哪根蒜……”
果不其然,本想着考完走人的杨休咧嘴一笑,无声道:
“娉儿,这可是他们招我的。”
只见他来到靶场上,也选了一口乌木弓,安静等待。
王二郎见状,以为要比较谁中靶更多。
潇洒一笑,当即张弓搭箭,拉成满月。
“嗖”的一声,那支白羽箭矢飞出。
然后!
裂为两段!
未中靶!
“杨休你这是做什么?!”
王二郎惊怒问道。
适才他甫一松开弓弦,那个骨瘦如柴,像个病鬼似的杨休同样射出一箭,后发先至,截断自个儿的那支白羽箭矢。
按照初试的规则,中靶次数、环数之总和,为最终成绩。
若无一箭中靶,那自然就是零分,妥妥落选。
“我想跟你耍耍。”
杨休眼眸低垂。
“打算两败俱伤,一起出局?忒瞧不起人了!”
王二郎胸膛起伏怒气横生,冷笑道:
“小爷不信你次次都能做到!”
命中固定靶心与射断他人所发箭矢,这两者之间的难度,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王二郎也不多说,施展父亲教过的撒放速射之法。
一息之间,双箭齐出!
啪啪!
两支白羽箭矢宛如折断翅膀的飞鸟,颓然无力坠落地面。
“杨休你莫要欺人太甚,我爹是骁骑尉王中成!”
王二郎面沉如水,心知他小觑了这个凉国公义子。
“我又不跟你爹耍,提你爹的名字做什么?”
杨休仍旧是面无表情,安静地等候着。
好像王二郎不发箭,他就不挽弓。
嗖嗖嗖嗖!
箭如雨下!
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羞辱,那王二郎气得发狂,用完乌木弓就换白牛弓。
可即便耗光所有箭矢,也没能中靶一次。
“掌事,这该如何算?”
魏扬皱眉问道。
尽管王二郎挑衅在先,自作自受。
但看杨休的神情,似乎并不想就此罢休。
后续几个考生上场,都被其用各种手法击断箭矢,不曾中靶。
“由他去,我等只负责监考,不插手纠纷。”
柴青山脸色铁青,却也没有选择出手。
历代初试当中,不乏这样的斗箭。
掌事、教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考生比拼。
魏扬嘴唇合动,最终保持沉默。
一时之间,靶场之内断箭如雨纷纷落下。
众多考生怒视杨休,却拿这人没什么办法,只得在心里暗骂“狼崽子”!
“还有谁要跟我耍么?”
一连挫败七八人,杨休毫无风范蹲在地上,捏着几颗碎石问道。
他力气大,内气足,加之眼光精准,场间考生没一个是对手。
甚至不用挽弓,几颗碎石就足矣了。
沉默良久后,一道平静嗓音倏然响起:
“北镇抚司纪渊,愿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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