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左天问在巴蜀商会的院中挥刀,一旁的左亦梅照常的扎起了马步,练功就是这样,如浪里行舟,不进则退。
最近武馆去的有些频繁,左天问准备放一段时间。
李存义还没有回来的消息,听说是去了京城办些事情,而单阳海最近的行踪也飘忽不定,找不到人。
天津武馆并不少,左天问的时间还很多,在新的时代来临之前,他都有机会。
武馆踢得太快容易惹人厌烦,也会激起天津的反抗之意,这样的踢馆不像是比武,太像是挑衅了,尤其自己又不会再天津开馆授徒。
如果真的让天津所有的武师联合起来,哪怕身后有着童如山,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现在的左天问,最讨厌麻烦。
院子中鸿铭挥舞的声响不断呼啸,空气仿佛都被一刀斩开,发出撕裂的声音。
如果今日圣鸿云不来找自己,夜里他就必须要离开天津了,不然天津各门各派的里子就要出手。
挥刀,磨刀,练拳,洗澡……
一些都如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直到傍晚的来临。
“圣鸿云来了。”
随着童如山走进房间,左天问的目光望向了外面那名落魄的年轻男子。
“我看到了。”
神色落寞的走进房间,圣鸿云的状况很糟糕,昨日比武,脸上的伤痕完全没有处理,伤口上甚至还沾满了泥土和灰尘。
看样子,他昨夜应该是在街头流落了一晚。
“来了。”
看着圣鸿云的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一个年轻人的傲气,北方门派和天津两次的打压,似乎让这个抱有希望的年轻人看到了现实。
“你昨天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赤红的双目望着左天问,圣鸿云的眼神里面带着不解,还带着期望,在他看来,左天问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
这个自己曾经最愤恨的人,确实唯一一个可能帮助自己的人,圣鸿云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对方。
昨天左天问留来的那些话,看起来像是嘲讽,可又有些不一样,如果真是这样,左天问也没必要跟圣鸿云说这么多的话语。
圣鸿云更像弄明白,左天问那句江湖的格局太小,已经不足以让他关心,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学武,和开馆授徒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宣扬劈挂门的名声?如果只是这样,你们也没必要跟天下的武馆对着干。”
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一边,左天问的目光凝视在圣鸿云的脸上,想看出些什么。
“为了什么?”
神色迷茫,看了一眼左天问,圣鸿云的目光有望向了自己的双手,他究竟为了什么?
“我师父说过,我是一个门派的全部希望,他也说过,这天下受欺压太久了,汉人不如狗,只有学武才能够让人有骨气,我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脸上突然笑了起来,学武数十年,开馆授徒,可是他连自己为了什么都不清楚!
笑容有些惨淡,圣鸿云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颓废的神情。
看到这里左天问就知道,不能在打压了,在压下去,这个小子怕是真的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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