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
完全不明白左天问究竟是什么意思,金跃最终还是沉不住气的率先开口询问了起来。
这黑暗之中,他总感觉有一头巨大的血色恶虎在紧紧的盯着他,让他浑身发颤,惊惧不已。
“怎么,你这是想吃鞭子了?”
调笑着说道,左天问的语气平静,但是里面却蕴含着无尽的冰冷。
“属…属下……”
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得有些结巴,金跃磕磕绊绊的开口,却被左天问随手打断了。
金属碰撞,铁链敲击在一起的声音格外的明显。
“这次就算了,记得给那家伙嘴里上点金疮药,别到时候失血过多死了。”
声音显得有些慵懒,左天问吩咐了之后,整个人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不在言语。
双手抱拳,金跃冲着左天问行礼。
“属下告退!”
随着进来打扫的几人一起退去了之后,整个监牢再次恢复寂静,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刚才的那家伙,现在还躺在地上昏迷着呢。
黑暗之中,左天问的脑海里在不断地思索,锦衣卫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他自己走入这昭狱,最后能够掌控的锦衣卫,竟然只剩下了白虎和八大金刚之一的金跃。
至于剩下的几人,为什么没来,白虎真的不知道?
恐怕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自己这个指挥使入了昭狱,剩下的人不是在观望,就是在寻找新的靠山了。
毕竟朝中的势力纷杂,东陵党朋,东西两厂,甚至连那被文人压得喘不过气的功勋贵族,没有一个不想将自己的手伸进锦衣卫之中的。
自己那个便宜老爹左谨言活着的时候,靠着皇帝的信任,还能够在这锦衣卫之中有着绝对的掌控能力,将他们那些不安分的小手斩断。
现在自己这个便宜老爹死了,他又是才刚刚上任就下了昭狱。
整个锦衣卫处在权力最真空的时候,现在不将手伸进来,更待何时。
尤其是根据左天问的记忆,正常的发展下,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刚刚出任东厂厂公的魏忠贤,就将手完美的插进了锦衣卫的衣服口袋里,从此以后,锦衣卫就成了东厂的一只走狗。
只不过,现在自己通过空白皇榜来到这个世界,突然出现的一个新任指挥使,左天问。
恐怕会让那刚就任厂公的魏忠贤有些忌惮。
毕竟此刻的他还远远没有日后九千岁那样的无法无天。
东厂,西厂,东陵党和勋贵世家……
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是有多少人的手伸了进来。
呆在监牢里面,左天问整个人都有些犯迷糊,他甚至感觉自己看不清,天启皇帝让他自己进入这昭狱,是为了训诫自己,还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好的看清此刻朝中的局势,掌控好锦衣卫,亦或者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考验。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以上的所有情况,都在他的心思范围之内。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能够将残破的大明支撑这么久的木匠皇帝,可远远不是历史上记载的那么简单。
你没看他弟弟刚接手没几年,就直接灭国了吗。
一个压制着东林党,在这样内忧外患之中,稳定整个国家的皇帝,真会像历史上说的那样无能。
左天问自己心底,是打一百个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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