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左天问只是拿出了自己怀中仅剩的大米,也会瞬间在人群中引起骚动。
饥饿,会使人丧失理智。
在看到粮食的时候,他们可不管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东西,哪怕是武将,也无法阻挡灾民对于粮食的渴望。
左天问要是拿出一袋粮食,只会出现打量的伤亡,而粮食,大概率会在争抢中散落在地上。
浪费倒不至于,但是一个人能够吃上几粒大米,都已经是极为幸运的事情了。
还不如不给,至少这些人还会麻木的这么走下去,说不定能够找到存活的希望。
而不是在这场无用的争夺中死去。
相帮这些人,给粮食是无用的,唯有救下这个世道,才有可能。
左天问不是圣母,改变的道路上总归还有人死亡,左天问能够做的,也顶多是尽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这个世道。
依旧茫然的朝前走去,左天问前往的,是战乱的最核心地乱。
那里混乱无序,山贼,乱兵,清兵,无数的实力混杂在一起。
所以对于平头百姓来说,只有逃亡,离开这片地方,才有活命的可能。
而对于左天问来说,只有加入进去,他才有机会在那混乱的区域,拉起一票属于自己的人马。
没过多久,只剩下左天问孤零零的一个身影走在这道路上,对身后渐行渐远的流民,对比鲜明。
巨大的石门,屹立在黄土地上,空旷的地上,显得十分高大。
这些石门是牌坊,用来表彰那些考上功名的读书人,也同样有对贞洁烈女的称赞。
见到了牌坊的石碑,左天问就知道,距离战乱的核心地段不遥远了。
走过牌坊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荒废的村落。
战乱和饥荒,让这里的人不是死去,就是流亡。
这里是最先接触战争的地方,也同样是最先被死亡所包裹的村子。
常年无人,基本上所有的房屋都已经废弃,砖土墙壁的房屋,还勉强支撑,巨大的裂缝遍布墙体,岌岌可危。
而那些茅草搭建起来的房子,不是烧毁,就是早已经坍塌。
走了一整天,从破晓走到天黑。
为了防止出现异常,左天问并没有消耗太多的体力,所以行走的路程并不算很夸张。
看着低沉下来的天幕,左天问寻找了一件看起来还勉强的青砖房屋。
虽然屋顶上有着一些破洞,但是影响不大。
稻草盖在石台上,形成了一张临时的床铺。
地上有着不少熄灭的火堆,也有一些破烂的衣服。
很显然,这里经历过许多的事情,也停留过许多的人。
寻找来了一些枯草和枯木,左天问点燃火把烧了些水,从天宫空间里面取出了食物。
走了一天,一天都没有进食。
虽然天宫九重的实力和仙人度的不断地运转,让左天问不会有体能上的需求,但是基本的口舌欲望,却是左天问无法摆脱的。
他不会因为不进食而感到虚弱,但是内脏却会因为没有填充物,而感到饥饿。
拿出了几个简易的罐头,这些都是天宫里面人售卖的军用罐头。
有些是从天宫世界中获取到的,有些则是运用自己的能力制作,贩卖给天宫,有天宫统一出售。
天宫里面就是这样,只有经过天宫认证的东西,才能够随时随地的使用,不然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天宫世界。
只要脱离了当前的世界,自己获得那些东西,就会全部消失不见,被天宫封存无法使用。
几份军用罐头味道很不错,尤其是其中一份,是其他开荒者,从另外的天宫世界认证带出来,一种不知名野兽的肉质,很鲜嫩,哪怕不需要调味都会拥有很不错的味道。
饥饿了一天,让左天问对手中的罐头更加的产生食欲。
肉类的香味能够飘出很远,房间之中闪烁着的微弱烛火,吸引了外面路过的人群。
几个黑影嘻嘻索索的站在门口,偷窥着房间内的景象,不时飘出来的淡淡香味,让他们的目光逐渐变得阴狠。
余光扫过,左天问看到了外面的人影,他就是不想惹麻烦,才躲在这房间之中,没想到这些家伙,还是如此的不识抬举。
军队距离这里很远,土匪也不可能来到这荒废的村落。
会在这里游荡的,只可能是那些蜷缩在这村落里面,靠着打劫路人为生的鬣狗。
左天问在这房间里面看到过不少的衣物,都是些女人的衣服。
还有很多被啃食过的手臂,白骨,堆积在房间背面的角落里面。
当时左天问就猜测过,这村子里面,肯定有游荡的鬣狗存在。
地上有两个木炭是昨晚刚刚焚烧过的,左天问在这里进食,也有这吸引那些人的目的。
乱世之中,人会丧失本性,左天问能够理解,所以他不会主动去招惹这些家伙。
但是这些鬣狗,要是看不清世道,自己找上门开,那就不能怪左天问心狠手辣了。
鸿鸣刀没有拿出来,这些人的血会脏了鸿鸣刀。
左天问只是轻轻的将手搭在了腰间的战刀刀柄之上。
刀类的兵器,虽然用的不顺手,但是技法上面差距都不大,一通百通,八卦刀法也很适合用这类的战刀施展。
将罐子里面最后一块野兽的肉块吃掉,泛着油光的汤汁在这罐头里面来回摇晃。
左天问没有浪费,一口饮尽,还剩下一个没拆开来的罐头,被左天问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手指在这上面敲了敲,就算看不明白罐头的人,也能够轻易的看出,左天问刚才吃的,跟他手上的这东西,是同一个种类。
外面的人似乎有些犹豫,毕竟左天问的身上还是穿着武将的衣服。
对于官兵得恐惧,已经刻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哪怕他们已经丧失了人性,但对于死亡,依然保佑着畏惧。
不过,最终对于肉食的渴望,超过了他们心底的畏惧,四五个人围在门口,在确定左天问没有发觉他们之后,一脚踹开了房门。
噌!!!
金属的颤鸣,清脆而富有节奏。
还算锋利的战刀,被左天问当做飞镖一般的扔了出去,将最前面的这人盯在了木质的柱子上。
站起身来,左天问的身上,血色的气息不断地弥漫。
黑色的房间里面,微弱的火光不断地焚烧,似乎有着无数的血水,要冲着里面喷涌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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