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纪还太小了,以后会明白的。”
“可我有想得到的东西。得到那些我未曾有过的东西。”
苏菲娜忽然问:“那条琥珀项坠呢?你不会……扔了它吧。”
冰稚邪玩着自己的手指,低着头说“我放在宿舍了,我本想一走了之的。”
苏菲娜有点生气说:“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说过希望你能一直戴着它,不要取下来。”
“最重要的东西,应该给最重要的人。”冰稚邪说:“你应该将它送给你的丈夫,或者留给你的孩子。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没有男朋友呢?”
苏菲娜身体忽然颤了一下,放在双膝上的手,不知不觉攥紧了。
冰稚邪意识到自己的话触动了她内心的什么事,问道:“你怎么了?”
一颗泪水从脸颊滑过,苏非娜抬起眼帘:“我不会有孩子了。”
……
医院里,比莫耶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个枯骨、斑白、苍老、但目光犀利的老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大魔导士瓦席勒布的样子,连爷爷也很少见到他,只知道他是个神秘的怪老头。
瓦席勒布笑了:“你一定在想我是个神秘的怪老头吧,呵呵,谣传都是这么说的。”
比莫耶对他还是很敬尊:“抱歉,恕我不能起身给您行礼。”
“哎,没事没事。”瓦席勒布笑得很和谒。
比莫耶道:“别人这么说也不一定是谣传,凡是有大本事的人,他们的做为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
“哈哈哈哈哈。”瓦席勒布大笑,笑的声音很沙哑:“小家伙,别人都说你冷颜拒人,不爱说话,看来谣传之说也未必可信啊,呵呵呵。”
比莫耶也弯起了嘴笑了,这是他这几年对可妮莉雅以外,对第二个人真心的笑:“您坐呀。”
瓦席勒布摇了摇手:“不坐不坐,我这把老骨头最近坐的时候多,动的时候少了,要活动活动。”
“您来是有事的吧?”
“嗯。”瓦席勒布目光一凛:“你一定很不甘心吧,在冰魔法上输给别人,心里一定很痛苦。”
比莫耶点了点头:“本来是很难过,可是……”他想了可妮莉雅的音容相貌来,甜蜜的笑道:“可是有人帮我度过了这一关。我现在和平时一样,只是有些不甘心,但并不难过。”
“哦!你比我想像的要坚强。”瓦席勒布道:“能在这个时候得到那个人的帮助,你一定感到很幸运。”
比莫耶道:“是啊,真的很幸运。”
“那就太好了。”瓦席勒布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你败给的那个人是谁吗?”
比莫耶眉头一皱,脑海里闪过冰稚邪的影子,他虽然没看到黑衣人面巾下容貌,但他直觉告诉他那个人百分之一千的是冰稚邪。
“看来你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瓦席勒布又问:“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败给他吗?”
这个问题比莫耶这几天也反复想过,论努力,他一直坚守着爷爷要求的地狱式训练,时常与千百名将士一起战斗;论天赋,他自认为自己绝不会比任何人差;论教育、论学识……不管论什么,他都找不出自己有任何败北的原因,可他仍然是败了,这一点对他打击很大。
瓦席勒布看到了他的迷茫,说道:“其实你忽略了最简单的东西,那就是见识。”
“见识?”
瓦席勒布点头:“困在象牙塔内的人永远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既使这个人学识再丰富,他也只不过是井底的一只青蛙。”
“井底之蛙!我是井底之蛙?”比莫耶想了想,点头道:“那我应该怎么办?叫爷爷派我到前线战场上去,和我哥哥一样吗?”
瓦席勒布摇了摇头:“国家间的战斗会被一些东西所束缚,不能最大限度的自由发挥。如果现在的你是井底的青蛙,那么上了战场也只是一只大海里的鱼,只有飞在天空中的鸟儿才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比莫耶道:“你是让我做去佣兵?”
“不一定是佣兵,只不过是一种形式。你是一个有天赋的人,千万不要被形式所束缚。离开象牙塔吧,其实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除了那些书本上可以学到的死板知识,你更需要的是增长见闻。离开了它,你很快就能追上前面的脚步。”
比莫耶怔怔的回味着瓦席勒布的话,一抬头,他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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