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是当初下葬后,龟首意外断裂。
那么,必然会掉在石雕附近的地面上,不可能凭空消失。
如果说,这龟首是下葬前就已经断裂,那就更说不通了。
墓中放置玄武兽,无非就是为了——图个长生不老、万年安宁的吉祥寓意。
要是弄来这么个断了头的残次品,那恐怕就只剩下晦气了!
一边跟着队伍向前走,一边不断地回想着那断了头的玄武,赵喆的心里愈发感到奇怪。
然而,还没等到这纳闷的感觉消散。
赵喆却发现了一件,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前方大约十米开外,那甬道中间,居然又出现了一只同样大小的玄冥石雕!
而且,依旧缺了一颗乌龟脑袋!
这下赵喆是彻底懵了圈,拽了拽老赵的胳膊,开口问道:
“这墓里的玄武怎么都被砍了头?墓主怎么摆了这么些残次品,多晦气啊!”
老赵显然也发现了那玄冥石雕的异常,但也一时没有答案。
于是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发现了。确实是怪得很。”
“按说这墓室的深度和规格,得算是相当不错的。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而且,看那脖子处的痕迹,明显是后期才断裂。而不是在雕刻的时候,故意设计成这样。”
老赵一边继续跟随队伍向前走这,一边歪过头又瞄了眼那石雕。
皱着眉头,神情凝重地思索片刻,继续推测道: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
“这石雕的头,是被别人故意带走的。”
赵喆这一听,反倒是更加糊涂起来:“故意带走?就这石脑袋,也能拿去卖钱?”
老赵看了看赵喆,脱口而出两个字。
“报复。”
赵喆先是一愣,紧接着,倒也有些明白了起来。
其实,如果真是如老赵所说——为了报复。
那这种情况,自古以来倒还真不算少见。
古人一向讲求“事死如事生”,对待下葬一事,往往都非常重视。
地位越高,实力越雄厚,自然便越是讲究。
其墓葬之中的每一处细节,都极尽严谨、不容差池。
但也正是这个原因,造就了一种荒谬的怪相。
有些仆人,在墓主生前,便对其心生怨怼。
但碍于自己地位低微,也只得常年累月地忍气吞声。
日复一日,只敢怒,而不敢言。
然而,等到墓主下葬。有些心态极端的奴仆,便会借此机会,一泄怒火。
在操办下葬的过程之中,做出些千奇百怪的荒唐事来。
有些,会偷偷地往墓主的陪葬器皿里,灌上屎尿。
有些,会对着墓主的棺椁,转着圈儿地啐上唾沫。
还有一些,会趁人不注意,在墓主的石碑或是壁画上,填上几笔。
如今看来,这些举止虽然有些幼稚可笑。
但是,在古代森严的等级制度压迫下。这已经是最底层奴仆们所能做到的,最极致的报复行径了。
把这墓主用来祈愿的玄冥石雕,连脖子带脑壳都给敲下来,打包带走。
精心安排的祈福,却成了晦气的诅咒。
不得不说,这伙计的手段,还真是别具一格,损得别出心裁。
赵喆一边心说佩服,一边琢磨着这得是多大的怨气,犯得上这么大费周章去报复。
就在此时,身旁的老赵,突然脚步一顿。
“他大爷的!”
“这不对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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