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要不要继续向前?
完颜叶臣看了看身边披着一层重甲,一层绵甲的白巴牙喇和红巴牙喇精兵,不由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我大清国精兵在此,岂惧无胆鼠辈的阴谋诡计?
“淋水,冲阵!”完颜叶臣厉声喝道。
众白巴牙喇和红巴牙喇精兵闻言顿时纷纷走到盾车后面的水桶前,分别用瓢舀了水往自己绵甲上淋去。
原本厚重的绵甲吸了水,顿时又重了几分,沉沉甸甸的有些压肩,但是也增添了几分安全感。
织物湿了水能够增强防御铅弹这种窍门,不独义军知道,常年作战的后金兵当然也有所了解。
只是辽东寒冷,这种办法哪里能用?
“好了,好了,将胸前浸湿就行了,不用淋太多!”诸军草草的淋了水,不由信心大增,便自信满满道。
而就在后金军淋水期间,盾车不自觉的也放慢了脚步。
三四十步,不过五六十米距离,那还用义军瞄准?
“开炮,开炮!”而就在后金军准备冲锋的瞬间,义军沉寂了许久的火炮声再度响彻了战场。
而这一次,再也不是十不中一二,而是十有八九。
原本坚固的盾车,脆弱的像陶罐一般,一下子就被实心铁弹击个粉碎。
而躲在盾车后面的后金精兵,也几乎被炮弹打一个对穿。
少者三五人,多者十余人,不是被打成两段,就是缺胳膊少腿,血淋淋的滚在地上哀嚎、残喘。
完颜叶臣很幸运,他先前遏制住了自己带头冲阵的欲望,“卑微”的躲在了后面,所以躲过了这一劫。
“冲锋,冲锋,弃了盾车冲锋!”骤然遇袭之下,完颜叶臣犹自保持了冷静,发现这时候的盾车已经成了活靶子,不由连忙下令道。
然而,当后金白巴牙喇和红巴牙喇刚离开盾车遮蔽的时候,义军第二轮射击又到了。
这一次义军的实心弹终于再也无法造成巨大的伤害了,然而其附带的轻重霰弹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再次横扫后金冲锋队伍。
那些白巴牙喇、红巴牙喇,一个个武艺高强,以一当十的后金精锐成片成片的倒了下来,竟然没有发挥出其半分的勇武。
“公领孙?可恶!”这完颜叶臣如何不知义军战法,只是这“公领孙”战法素来凶险,一个不小心就是火炮炸膛,引发炮手混乱的罪魁祸首。
故而随着“西洋炮术”的传入,明金二国纷纷抛弃了这种凶险的战法,没想到却被“穷凶极恶”的“顺贼”继承了。
“炸啊,它为什么不炸!”完颜叶臣一脸焦急的死盯着义军的炮兵阵地,指望上演一场大反转。
然而,奇迹不但没有发生,反而义军左右两侧的火炮也开始向后金军发起了进攻。
“轰、轰、轰!”后金军更本不懂什么叫做交叉火力,顿时又有不少红巴牙喇、白巴牙喇被射倒在地。
三四十步至义军阵前,好似一条死亡之路,短短的一段距离,不知道收割了多少后金精壮的性命。
然而,再遥远的道路终有尽头,再可怕的火炮终有停歇,也不知道这一次冲阵的后金兵伤亡多少,双方肉搏兵终于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首当其冲的正是张如靖的“孩儿兵”,双方刚刚一交手,本来自信满满的张如靖顿感吃力起来。
“火火火!”张如靖哪里不知这非自己所能对抗之兵,不由大声的呼喊起来。
他这边一喊,顿时有七八个士卒举着铜铳从人缝里挤了出来,向后金军喷出了一条条火龙。
然而,当这些火龙燎过后金精锐绵甲的时候,本来应该轰然而着的绵甲竟然毫无反应。
“哈哈哈,小娃儿没想到吧!爷爷浇了水,根本不怕你这邪法!”后金红白巴牙喇精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他们竟纷纷列成一排,将竹盾横在前面勐的向义军密密麻麻的长枪阵撞了过去。
“不好,这贼子竟要仗着甲厚,准备撞开我军阵型!”张如靖眉头一皱,顿觉棘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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