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则是赢浟的性格,自负且有些极端,在胡之久看来,赢浟可以成为最出色的驯马师学徒,但他做不成最出色的驯马师。
不过无论怎么打磨与敲打,赢浟都始终未曾改变,这也让胡之久操碎了心。
“怎么离开京都牧场了...”胡之久念及至此突然问道,“还把小邢拐走了?何不为不得被气死,那可是秋赤北给京都牧场留的宝贝...”
“不还有李阙么?”赢浟耸了耸肩,“秋师傅又不止邢名蔼一个徒弟,何况,邢名蔼是自己跟我走的...”
“小邢的性格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跟你走你心里没点数?”胡之久叹了口气,“每次都会说你,这次走了这么长时间,结果还是要说你这个...”
赢浟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欲言又止。
“跟你说了吧,驯马不要这么狠,多关照一下马的感受和想法,不要练马的时间自作主张地加长...”胡之久语重心长,“要是没有小邢,你的那些马还得提前个一年半载就废了...”
“我现在已经不加练了。”
赢浟平静的话让还想要说什么的胡之久顿时停了下来,他还记得以往每次赢浟都驯马驯到黄昏临近夜晚,每匹马都是大汗淋漓,让马主心疼极了。
成绩自然是好,但是也容易受伤,在胡之久离开京都牧场前,赢浟就已经驯废了几匹马了。
马主自然是十分不满,成绩虽然好,但不能这么驯马啊,让这些原本大多关注成绩的马主都开始心疼起自己的马了。
无奈的胡之久只好将京都牧场自己繁育的赛驹交给了赢浟,这样可以让赢浟摆脱马主的抱怨,专心致志地调马。
后来他就退休了,四处旅行,直到被韩磊拉去了日本,最近才知晓了赢浟以经离开了京都牧场,还带走了邢名蔼。
看着赢浟眼底的疲惫,胡之久也没再说什么,他知道,以赢浟的性格和驯马风格,跟何不为的相处大概率不会愉快,想必离开也是双方实在难以共事吧...
只是这次离开,想必给自己这唯一的徒弟带来了不少的伤害啊,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结果你还是没变啊...”胡之久突然轻笑了起来,最后摇了摇头,“这样都没能改变你,赢浟,我该说什么好呢?到底要怎样才能打磨你的性格啊...”
赢浟沉默着,没有接话。
“你今年多少岁了?距离世界顶级还有多远的距离?赢浟,最好学的你应该明白吧,学了这么多知识,实践了那么多的马,有着很良好的天赋,结果还是做不到顶尖,为什么?”胡之久咂了咂嘴,“再不改变,就真的没时间了...”
“我不知道怎么改变...”赢浟这一次接话了,头一回,赢浟的语气中有着满满的疲倦和不知所措,还带着些许迷茫,“我读了那么多的书,没有一本教我怎么做,或者说,我没办法体会到书中所说的共情...”
“怎么会体会不到,不敢改变罢了...”胡之久斜着眼看了一眼赢浟,“你又开始了,别找借口,找借口的结果就是你依旧如此。”
“作为我的徒弟,你的追求不应该仅此而已...”
赢浟一下子又沉默了下来。
“刚才我听到了,你想让那匹马去参加始皇赏春么?”胡之久喝了一口茶问道。
赢浟点了点头。
“那就从这里改变,朦胧影是吧,他能跑长距离么?我记得你上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提过长适性不太好吧,秋霞的后代...”胡之久直直地看向赢浟,“跟马主说吧,这场比赛不比了,就从这里开始改。”
赢浟摇了摇头:“我既然说了要比那就让他比,何况这也算是马主自己同意的...”
胡之久皱起了眉头,眼里闪过些许失望,正要说些什么,却又听赢浟说道:“但我会跟骑师说的,一切以保护马的前提为主,即便是输了也没关系,之后我会根据他俩的情况再安排合理的赛程。”
“所以已经做好了要输的准备,何不直接选择一个好的开始呢?”
赢浟闻言,目光中有了一点点的失神,随后又聚焦起眼神看向胡之久。
“我...”赢浟顿了顿,随后接着道,“可能这就是我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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