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危险,再没人能危险过他们了……
可能是被李松警告过,今天的李显明显乖巧了不少,老老实实往前一步,将胸口的甲叶敲的梆梆直响:“秉郎君,父亲命我领二十骑,率先冲阵……”
李承志暗叹一声:果然。
李彰李显这兄弟俩的体形,天生就是做冲锋大将的,往前一站,光是那一身彪悍之气,也会让敌人先怯上三分。
而且两人被李松派去做过一年的茂卒,杀过人,见过血,不算是新丁,这么大的战事,李松肯定要用他们。
李承志点点头,把全甲往前一递:“把这个换上,有点小,但将就能穿……”
李显的眼睛猛的一亮:“这是……胡校尉的鱼鳞甲……竟然连马铠都有?”
他身上现在穿的是一副札甲,至多护住上半身,连胫甲和甲裙都没有,只能绑两层皮甲应付。
但鱼鳞甲却不同,除了能遮盖全身之外,连接甲片的皮绳全都压在甲片之下,不像札甲一样露在外面,挨的刀多了,甲就有可能会散。
两者之间的保命系数,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
虽然平时被李松骂作蠢货,但也只是反应稍慢一些而已,李显又不是真傻。
他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压下心里的感激,断然摇头道:“父亲说了,郎君也要上墙,与我等一起御敌,怎能无甲胄防身?”
李承志暗暗的撇了撇嘴。
这话明显是你爹为了鼓舞士气,拿来糊弄新丁和你这样的愣头青的。
有你爹在,还用的着我御敌?
除非你爹死了……
再一个自己站在墙上,又不用接敌,身边肯定有盾手护着,不用穿甲都行,何必浪费这么好的东西?
真要到了守不住的那一步,穿不穿这甲又有什么区别?
“有你爹在,我还用的着穿甲?”
李承志懒的和他废话,将甲往李显脚下一扔,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然后他又回过头,看着李彰:“你呢?”
李彰就显的恭顺多了,恭恭敬敬的回道:“我与六叔率的是步卒,负责包抄……”
六叔便是李柏……
李承志心里有些感慨。
李松对李家忠心不忠心,看眼下就知道了。
冲锋打头阵的,不是他儿子,就是他亲弟弟……
而他们原本是兄弟六人,但现在只剩下老四李松和老六李柏,剩下的,全都跟着李其和李始贤战死了……
所以即便李松对他说抓就抓,说绑就绑,但李承志从来没有抱怨过,该有的尊敬,一丝都没少过……
因为他知道,正因为李松尽忠职守才会这么严厉,换个有歪心思的,不说动什么手脚,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将他放走,这冰天雪地的天气里,别说逃,能不能活过一夜还是两说……
他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旁边老卒抱着的那副鱼鳞甲:“全甲只有这一副了,你们谁穿?”
李彰吓了一跳:“这可是二郎的甲……”
“你个怂货,我爹的甲又怎么了?平时你兄弟俩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还是你家二郎的儿子呢?”
李承志骂了一句,又一指李柏:“他们历来都不怎么听我的话,你同他们讲!”
说着便转过身,带着抱札甲的那个老卒,回去穿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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