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它,只因自兵头至士卒都知道,这些赏赐,等于全是李承志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来的。
所有的白甲士卒盯着台上的李承志,双眼渐渐眨红,呼吸越来越粗重……
即便如张敬之,哪怕心中早有准备,但感受着数千白甲兵将对李承志如实质般的感激与敬意,依然被激的心神震荡。
说句不怕被人讥笑的话:他身为司马,兵带过无数,仗已不知打了多少,但从未见过这等震憾的场面。
听着好似匪夷所思,仔细一深想,却又觉的理所当然。
遍数大魏朝,一年不打上个上百仗,也得有几十仗,但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兵将能做到李承志种程度……
一群乡绅更是被震的目瞪口呆。
之前听张敬之讲,各般赏赐自有军中自备,不需向乡绅百姓募捐时,他们都以为,李承志估计会避重就轻。
毕竟上万人的大战,具体阵斩了多少,缴获了多少,普通兵卒哪能知道?
说不定连大部分的军头心里都没有个大概数字,自然是都由李承志说了算。
但谁能想到,李承志这般实在,斩了多少便是多少,一丝假都没有做不说,更是将那些不战而降,本不应算在军功内的俘虏,也折算成功劳,分发了下去。
分的还是敌人的缴获?
按大魏惯例,无论阵战规模,战利多寡,所有缴获均由主帅自行分配。
再说直白一点,主帅想分给谁就可以分给谁,想分多少就分多少,不分都行。
这就等于成了李承志的私有财物。
只听说给军将分的,给亲信、近卫分的,从没听说,还有每一个兵卒都有分赏的?
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要是知道这些人这样想,李承志非笑死。
当然,不是讥讽,而是开心。
从来没想到过的,自己这么自私的人,有一天也能被人当圣人一样崇拜?
不是他不爱财,是纯粹没将这点钱放在眼里。
这才几个?
他随随便便打几把刀、烧些玻璃珠子就赚出来了。
还不如分发下去,用来收拢军心,提升士气,顺便让降卒眼热眼热,也好心甘情愿的给他卖命。
也是因为缴获太多了。
不说铁甲兵器、战马车驾,光是那近千匹驴骡,他分出去一半还有余。
他还要发愁剩下的这一半该怎么处理。
当然是换成粮食最好,但朝那的粮被他换的差不多了,只能到了泾阳再想办法。
行赏完毕,将一众乡绅礼送出营,李承志又将张敬之和郭存信请到了主帐。
张敬之好似不认识了一般,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脸没洗干净?
李承志下意识的一摸。
不等他发问,张敬之一声长叹:“赏的太过了!若是下次、下下次大胜,你又该如何分赏?”
李承志朗声笑道:“张司马过虑了,哪还有什么下下次?只要再能胜这么一次,即便没剿了那刘慧汪,贼兵也该溃了。也不可能再会有这般的大胜了。”
李文忠自称他此次率带的这六千贼兵,足占刘慧汪麾下精锐的三成以上,但李承志估计,至少近半。
想想也知道,光是铁甲就是近千副,虽然大都粗劣不堪,离精钢札甲还差的远,但也是铁打的,至少得攻破二十家党堡才能凑的出来。
整个泾州才有多少党堡?
更何况还有千余骡马,近四百副车驾?
也是运气,只是一战,竟然就把叛军的一半精锐打没了?
自己好像还没怎么用力?
李承志感觉好不真实,感觉这刘慧汪怎么这么不经打?
再想想这新俘的近五千戍卒,即便能整备出一小半,也是两千战兵。
让锻甲营加把劲,把缴获的铁甲重新锻治,怎以也能打出一千副钢甲,这又能武装出一千甲卒。
至此,自己麾下便是铁骑上千,甲卒三千余。
试问刘慧汪如何匹敌?
哪怕不会再有之前这三战那般好的运气,李承志也有决一死战并能胜之的决心……
看他目露精光,战意昂然,张敬之和郭存信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战气今如此,不傲非少年……
我们都老了!
张敬之怅然一叹:“正因为再战不了几次,你就更应该多留此钱财下来。不论其它,前期买铁换马、购集粮草的钱财,你又该如何找补回来?”
“我要那么钱做什么?”李承志轻声笑道,“便是我真想要钱,也不用从士卒身上克扣。”
要找也是从胡家身上找补,爷爷替你消弥了多大的祸事?
敢耍赖?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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