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两个扈从,长的干巴瘦,浑身上下削不出几斤肉来,典型的下民……
心里猜测着,和尚一挥大手:“绑起来,拖回去开荤!”
管他什么大户不大户,法王有令:但凡溃兵,不管来路,不问出身,尽充军粮。
越胖油才越多,吃起来才越香……
当然,杀之前,肯定是要问一问来路的。包括追杀他们的那白甲兵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开荤”两个字,一群僧兵看着胖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端着矛枪,狞笑着围了上来。
“尔敢?”
李聪一声厉吼,抄起弓来,顺手就是一箭。
一个僧兵一声惨叫,竟被李猴儿一箭给射下了马。
胖子被吓的浑身乱颤,李睿也被吓了一跳。
贼兵果然是贼兵,竟问都不问一声,上来就是一副宰猪的架势?
李睿猛的一挥刀,将冲上来的一个贼骑砍下马,又指着和尚骂道:“真是好胆……我乃征西将军李茂驾前亲卫,奉将军之命,予法王与大将军秉报军情……
狗贼竟将我等当做菜民?误了军情,便是将你剐了也难赎其罪……”
和尚本想让手下乱箭齐放,听到李睿的叫骂,又猛的一怔。
安武城的传令兵?
敌军打到安武了?
怎么可能?
安武距泾州也就四十余里,敌军真要是打过来了,义师怎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但想到刚才追着这三人至此的那些白甲兵,和尚心里又是一跳。
还真说不准?
“退下!”和尚一声厉吼,又指着胖子问道,“安武城如何了?”
胖子刚要开口,被李聪狠狠的一眼给瞪了回去。
真敢把安武城破了消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说出来,就是动摇军心的大罪。别说刘慧汪,便是李文孝都非杀他们不可。
和尚离的远,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只是厉声问道:“说啊?难不成是奸细假扮的,来诓骗你家佛爷?”
我奸细你个大母……
“你想听?”
李睿狞笑一声,“若传出去动摇了军心,法王与大将军再问起,问我等为何泄露军情,我便只能直言,是和尚你威逼我等,无奈之下我才讲出来的……”
什么样的军情,一旦泄露就会动摇军心?
难道武安城破了?
不然那白甲兵为何敢追至如此之近?
和尚心里一紧,但还没反应过来,又听那瘦猴说道:“不怕告诉你,安武城……”
“贼子住口!”
“已经破了”四个字还未出口,和尚一声惊呼,看着李睿的眼睛冒着瘆人的寒光,“好个狗贼,竟敢害我?”
“算你聪明!”李睿一声冷哼,又问道,“爷爷问你,你放是不放?”
和尚恨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至此他已无半点怀疑。
谁家的溃兵或是奸细敢如此嚣张?
这九成九是安武城破时,李茂派出来报信的传令兵。之前紧追不舍的那队白骑便是明证……
不行,更赶快将此军情报与法王,少不得也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和尚突然就不恼了,狠狠的瞪了李睿一眼,一声冷喝:“走!”
他边调转马头,边在心里发着狠:只是手下都是这等阴狠,也怪不得那肥猪一样的胖子那般倨傲,竟连正眼都未瞧自己一下?
只有李家的直系子弟才会这般目中无人……
傲什么傲,佛爷迟早将你下了汤锅。
看着怎么来的,又怎么走的僧骑,胖子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些和尚,就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给放了?
跟做梦一样……
“走了!”看他跟吓傻了一样,李睿提醒道,“此地不宜久留,不然说不准便会有第二队僧骑跑来查看……赶快找到李氏军营是正紧……”
李聪也收起了弓,给胖子交待道:“看到了吧,你底气越足,这些和尚越不敢将等怎么样……”
胖子再蠢也明白了,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
往前走了好长一截,他才反应过来,狐疑的看着李聪:“你还会射箭?”
“真是稀奇?”李聪一声讥笑,“我不但会射箭,还杀过马贼,你信是不信?”
李睿又在旁边帮着腔:“大树底下好乘凉……像大哥这般尊优的人物,自然不会去戊边……但我兄弟二人,却当了整整两年的戊卒……”
怪不得这兄弟二人这般镇定,还如此机灵,原来早就杀过人?
胖子恍然大悟,心中又生出了一丝得意:看,爷爷就不用受这样的苦……
看到胖子斜睨的眼神,李聪差点笑破肚皮。
一个厨子,竟被自己兄弟二人给恭维的生出优越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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