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讨债？”</p>那儒雅中年人忽然冷笑了一声，恶狠狠道：“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京都城内，向来只有别人欠我王胡子的债，还从来没有人敢向我王胡子讨债的。”</p>“现在有了。”楚墨看向他，依旧镇定自若。</p>王胡子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的怒火立刻就涌了上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楚墨，想用气势压制住楚墨。</p>可面对他的眼神，楚墨不但没有一丝的惧怕，甚至还露出了淡定的笑容。</p>这下子，更加激起了王胡子的怒火，他脸上的表情一收，对着旁边那些人一挥手，命令道：“一起上，打断他们一条腿，然后给我扔出去！”</p>“妈的，敢来跟我讨债，活得不耐烦了！”</p>“耶，又有架可以打了。”</p>降雪看着这几十个壮汉，一边摩拳擦掌，一边忍不住露出了坏笑。</p>热身结束，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松松筋骨了。</p>楚墨心里苦笑，怕她太过兴奋，下手没有轻重弄出人命，还是提醒道：“下手轻点，别打死人了。”</p>毕竟他们是来要钱的，不是来寻仇的。</p>“放心吧，我有分寸！”</p>听到他的吩咐，降雪回应了一声，摔下挥拳朝着那几个大汉冲了过去。</p>而那些壮汉不敢忤逆王胡子的话，也冲向了她，很快就演变成了一场混战。</p>这些壮汉都不会武功，只是空有一身的力气罢了，所以，以降雪八境的武功，绝对可以轻易解决这些人。</p>所以，李谨也就没有出手，静静的守在楚墨的身边。</p>很快，随着一个个壮汉被打倒在地，降雪的身影在院子里飞挪腾越，站着的壮汉，已经越来越少。</p>到最后，就只剩下那个管事的，以及那个王胡子还站着，其他人，全都倒在了地上，一个个凄惨的哀嚎着，很是壮观。</p>“太弱了，都不够本姑娘松松骨头。”</p>降雪撇着嘴，一副还没过瘾的样子。</p>“行了，那就知足吧。”</p>楚墨笑了笑，抬脚朝着那王胡子走去，一身气势，已经把王胡子彻底压制。</p>“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要干什么？”王胡子瞪着楚墨，大声问道。</p>楚墨慢悠悠的拿出了一本诗集，然后笑道：“这本诗集，可是你们作坊印制售卖的？”</p>王胡子一愣，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微微点头道：“没错，这本诗集正是我们这里印制的。怎么？莫非阁下是看到这本诗集现在卖得火热，想要染指这桩生意？”</p>楚墨嘴角轻哼，却摇了摇头：“不不不，这印制诗集，贩卖诗集的生意，还是你来做。本公子只是来分钱的，你贩卖诗集所得的银两，本公子要分一半。”</p>“分一半？你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啊！我辛辛苦苦经营贩卖赚到的钱，凭什么要分你一半？”王胡子眉头一挑，顿时恼怒道。</p>虽然他对于降雪很是忌惮，但此刻听到楚墨说要分一半贩卖诗集所得的钱，他立刻就恼怒了。</p>他辛辛苦苦又是印制诗集，又是拿去各大书斋贩卖，好不容易赚到了一点钱，现在突然有人站出来，说要分他一半的所得？</p>换做是谁，都得火冒三丈吧？</p>看着恼怒的王胡子，楚墨神色不变，只是指着那本诗集，淡定的说道：“凭什么？就凭这本诗集里面的诗，是我所写的。”</p>一听到他的话，正在气头上的王胡子突然愣了一下，目光狐疑的看着楚墨，问道：“你说什么？你说这本诗集里面的诗，是你写的？你就是那个在天人阁中秋诗会上，一举夺得诗王的莫楚？”</p>“没错，我就是莫楚。”楚墨也没隐瞒，直接承认下来。</p>王胡子眉头一皱，上下扫了他一眼，目光狐疑：“空口无凭，你说你是莫楚，我还说我是呢？除非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你就是莫楚，不然的话，咱们就一起去见官。”</p>“见官？”楚墨冷笑一声：“你这私自贩卖诗集，已经触犯了楚国的律法，你还有胆子去见官？”</p>按理说，任何书籍诗集，都必须由朝廷专门经营的机构来印刷贩卖。一般的地下小作坊，偶尔印刷几百册盗版货，朝廷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但是像王胡子这样，一下子印刷了十几万册，并且全都销售一空的，这只怕已经惊动了朝廷。</p>按理说，朝廷早就应该取缔了这个地方，将这一干人等全都捉拿归案。</p>可这个地方，却并没有被取缔，王胡子也没有被抓去审问。</p>很显然，在王胡子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大靠山在替他撑腰。</p>所以这个时候，王胡子跟他去见官，无异于主动暴露自己的地下黑作坊。</p>“你想让我证明我就是莫楚，这其实也不难。既然莫楚是在天人阁的中秋诗会上写下的这两首诗作，那只要去请当时就在现场的天人阁花魁水如画姑娘过来，她一看便知，我到底是不是莫楚。”</p>楚墨摊摊手，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p>王胡子却不屑的冷哼道：“你小子少在这唬我，那天人阁的花魁水如画，岂是你说请就能请得动的？”</p>“又没说让你去请。”</p>楚墨瞥了他一眼，刚转身准备吩咐降雪去请水如画，没想到，王胡子看到他转身，还以为他想要趁机离开。</p>当即就喊道：“小子，你别以为找了这么个借口，就想趁机溜走。”</p>楚墨心里无语，指着降雪，对他说道：“就她一个人去请水如画，我们两个人留下来，你看怎么样？”</p>“这样吗......”王胡子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看着降雪狠狠的说道：“好！要是在天黑之前，你没有把水如画请过来的话，就等着将他们抬回去吧！”</p>降雪小嘴一嘟，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p>正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楚墨又叮嘱了她两句。</p>叫她去换一身男装再去天人阁，要是水如画不过来的话，就以莫楚发的身份，要求她过来。</p>降雪领会，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开，前去天人阁请水如画。</p>“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请谁来。”</p>王胡子轻哼，也不急着赶人。</p>楚墨自信的一笑，也没说话，静静的等着。</p>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一身男装的降雪，又驾着飞驰的马车，带着一身轻装的水如画，再次回到了这个小作坊。</p>一看到楚墨，水如画马上就凑了过来，疑惑问道：“怎么了？突然这么着急的派人来找我？”</p>“我来讨债，这人非要我验明正身，所以就麻烦你给做个证人。”楚墨对着她淡淡笑道。</p>说完，楚墨这才看向王胡子：“王胡子，你看看我身边这位，是不是天人阁的花魁水如画姑娘？”</p>“果真是水如画姑娘。”王胡子眼里露出一丝惊讶。</p>水如画名声不小，他自然见过。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真的把她请来了。</p>楚墨心情点头，又看着水如画说道：“水如画姑娘，现在请你告诉他，我到底是不是莫楚。”</p>水如画点了点头，回道：“我可以作证，这位公子，正是在我天人阁中秋诗会上夺得诗王称号的莫楚莫公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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