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灵修则是全力输出,术法与符箓翻飞,大多都是精神类、咒诅类的术法,砸在神祇身上似乎也没翻起什么水花,但所有人都明白夏无疆的指挥是有效的。
因为这名为神祇,实则更像妖物的东西,叫唤的越来越厉害了。
“凡人,你们根本就不懂神明的伟力,吾将从神国归来,尔等待宰羔羊...”
“别叫了,但凡你的威能有你嘴巴那么硬,早把我们杀光了。”景从云动用扬声术法喝到,引起在场的景军一阵哄笑,士气大振。
“青鄄早已不是诸神牧羊之地,只有你们这些狂妄无知又自称神明的蠢物,依旧没有搞清楚状况,自以为高高在上,你且看看,现在谁是待宰羔羊?”
那神祇似乎是恼羞成怒了,挥出一记极为迅猛的金光朝景从云激射,而景从云丝毫不为所动,几名景国超凡适时地联手挡在他的身前,打散了金光。
景从云的嘴里发出轻蔑的“嘁”声,从容的姿态衬的这尊神祇更显狼狈。
陆川看着景从云漂浮在天上,心里不免涌出了一种“大丈夫当如是”的想法。
景从云实力大概刚入如意境,比陆川稍高一些但也没有高到哪里去,但他今天以帝王之尊向神祇刺出了第一刀,此刻又无比自信地直斥神明,即便陆川是外人看了也觉得提气,更别说身处阵中的景国修士。
说起来自己如今也是自诩实战派,又是少有的灵动境悟了剑道的天才,和军事部的同事们切磋也得到了很多赞许赏识。
但实际上自己来了乌托邦之后,在这个世界上几乎就不太可能会遇到生死危机了,每次出外勤任务都会准备很充分,即便遇上战斗,余欢他们也会冲锋在前把自己护在后方,倒像是个孱弱灵修一般。
陆川的心思飘忽着,战场中的景从云却是继续开口道:
“你也不必装作一副无知蠢物的样子,你在等神降,我们也在等着你完成神降,区区神祇,胆敢窥伺景国,那就注定只有道陨神灭一种结局。”
景从云话音刚落,那神祇便也停止了嘶吼,似乎祂也在感到难以置信。
祂在等待神降,自然是为了杀光在场的蝼蚁们,但祂听着景从云平淡又充满杀意的言语,心里却是真的生出了几分荒诞的想法。
莫非今日真要折在这群蝼蚁手中?
祂像怪物一样的庞大身形开始慢慢收缩,最终结成一个黑色的巨蛋,这枚巨蛋很快便裂开来,从中走出了一个人型的,更符合人们期待的神祇形象,平步青云走上了高空。
如果不是祂的身上有许多黑点,像是猎神钉留下的印记,或许看上去体态还能更优雅一些。
“现世景国之皇,吾乃上神寒天,忝为七神宫寒天宫之主,今汝背约刺神,可是要再次掀起天人之战?”
“七神宫?还上神?没听说过。”景从云早已打定主意今日要弑神,嘴里自然没有什么好话,直接把嘲讽拉满。“就你也配掀起天人之战?”
“看来今日是免不了要多造杀业了。”这位名为寒天的神祇幽然叹道,仿佛在说一件很遗憾的事,旋即祂便高举双手,似乎在施展什么术法,然而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陆川还在等着BOSS进入二阶段之后景国继续开BOSS,但他看着看着,突然莫名地感觉到有些难过,心里想着自己真是可怜,很小的时候便失去了父母,在陆家村饱受冷眼,仙人送他的礼物被同村的人巧取豪夺,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灾星。
但他很快就醒悟了过来,这都是原主陆川的遭遇,但是自己又没有经历过的记忆,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
然而那股悲伤的感觉却在诧异中又跟随了上来,想到自己在雨夜里的彷徨,到了北宁城之后种种情绪低落的时候,到了乌托邦也有田路远这样的家长给他压力等等。
于是陆川便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受到了某种外力的影响,干扰了自己的情绪,以至于自己明明没多少委屈,却开始强行伤悲。
焯,这是什么范围技能啊,怎么连观众席都杀?
而且你这让人伤心的能力有什么用啊,难不成还能让我哭?哭还能哭死人不成?
陆川一边胡乱地想着,一边努力回忆开心的事情,然而他却突然听到了哭声,回头一看,赵曼玉早已泪眼滂沱,其他人相对来说要好一些,但也都是在强忍着悲意。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不好!
陆川猛然回头看向广场,他们这一行人只是承受了余波尚且如此,那身处神祇寒天身侧的景国修士,岂不是更要遭重?
他看到此刻的广场上已经是哭声一片,但也有好几位超凡还有行动能力,依然结成阵型在抵挡寒天的攻击,然而受到影响的景国修士显然没法再维持严密的阵势,很快就有修士被击飞出去,身受重伤。
权柄,这就是所谓的神祇掌握的权柄吗?
陆川心里无比的震撼,他马上联想到了景国传闻中屡次在威宁城外翻盘的战绩,武军总是莫名其妙“被包围”然后陷入恐惧溃败,或许那神秘的宝物已经有了答案。
景国必然是杀过神的,他们手中掌握着某位神祇的权柄,今天的寒天对应的是“悲”,而那项景国掌握的权柄或许就是“惧”。
“原来如此。”余欢长舒了一声,“这便是神祇的权柄吗?确实有趣。”
他回头看了一眼陆川,似乎在惊讶陆川心智之坚,居然不受神祇影响,随即扬了扬手中的剑:
“你在此地看护大家,不要随意走动,我去会会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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