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越是这样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春晓就越是怀疑孙小美的动机。她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自己疏漏了。
想到这里,于春晓道:“大壮,有没有问侍从室警卫团那边,今天李俊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回来时候太晚了,没法去问警卫团,只能明天早上去问了。”刘大壮道。
“那这样,晚上你和铁柱换着去宾馆盯孙小美,一定要把他盯紧了。我回去向警卫团去个电话,问一问李俊今天有没有什么异动。”
“好的,于参谋。”说着,刘大壮离开了花园。
回到住所,于春晓直接来到父亲于保民的书房。
书房内,于保民正看着材料。见是女儿进来,问道:“春晓,有什么事?”
“爸,我想用你一下专线,向警卫团问一下李俊今天去哪了。”于春晓坐到于保民身前,道。
“你这个孩子,我的专线怎么可以让你随便打。一定是你想让我问问吧?”于保民放下手中的文件,道。
于春晓当然就是这个意思,便直言不讳道:“爸,你说的没错,我想让你帮我问问,问的越细越好。特别是五点钟之后,李俊去哪了,我要知道。”
“怎么,你怀疑的那个军统女人,有行动了?”于保民似乎听出了什么,问道。
“爸,今天,孙小美无缘无故在巴黎西点一个人坐了一个晚上。除了服务员外,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可我总觉得,无缘无故去一个离住所两里地外的西点店出顿饭,总有些蹊跷。
越是没有什么线索,我越是怀疑她的动机。”于春晓道。
听了于春晓的话,于保民沉默片刻,道:“春晓,你先回避一下,等我沟通完了,再喊你进来。”
“爸,我知道规矩,我在外面等你。”说着,于春晓离开了房间。
十分钟后,书房内传来于保民的声音:“春晓,进来吧。”
听到父亲的喊声,于春晓连忙进到房间,坐在了于保民前,道:“爸,有消息了?”
“春晓,警卫团刚刚联系上,据监视李俊的卫兵讲,李俊今天也去了巴黎西点。”于保民沉声道。
于保民的话,令于春晓兴奋起来,问道:“爸,卫兵有没有讲,李俊有没有什么异常?”
于保民摇了摇头,道:“监视李俊的卫兵说,从李俊进到巴黎西点那一刻起,就有人一直盯着。李俊是和她的夫人和大女儿去的巴黎西点,从上到二楼雅座到离开西点店,就没有离开过座位,连他的老婆和女儿也没有离开过。
吃完晚餐之后,一家三口便离开了。”
“李俊在二楼?”于春晓诧异道。
“对,他是在二楼用餐的,进西点店也是从后门进去的,你的人没有看到,也属正常。”于保民道。
“这就奇怪了,孙小美在一楼,李俊在二楼,两人没有任何接触,却意外地到了一家西点店,一定有什么被我疏忽了。”于春晓努力地回忆着。
“虽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也许就是意外吧。”于保民叹声道。
“不对,不对……一定是疏漏了什么。”于春晓喃喃着,脑子里开始回忆从孙小美进到西餐厅一直到离开的每一个细节。
见于春晓一脸迷惑,于保民道:“春晓,不解,明天想起来也不迟。”
“爸,我想起来。”于春晓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
见于春晓一脸兴奋,于保民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定想到了什么线索,问道:“春晓,你想到了什么?”
“爸,这一次孙小美从上海来南京,换上了男装。这倒没什么,毕竟是帮段天伟办事,换上男装出门更方便些。
今天去巴黎西点,她依旧穿着男装,带着礼帽。
进到西点店,她第一件事就是把礼帽挂到了衣帽间里。进到西点店的,走的时候,又戴着礼帽离开。大多把帽子挂在那里,这也没什么。不过,如果李俊也把礼帽挂在那里的话,就一定有问题。
爸,你再问一下监视李俊的卫兵,如果李俊今天晚上也戴着黑色礼帽,也将礼帽挂在衣帽间的话,那么他们很有可能是通过礼帽传递情报的。”于春晓一字一句地说道。
听完于春晓的话,于保民脸色严峻起来,道:“春晓,我马上联系,你回避一下。”
“好。”说着,于春晓离开了于保民的书房。
李俊也到了巴黎西点的消息,令于春晓振奋起来,自己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恨不得马上将这个消息告知给沈千舟。
只是静下心来,于春晓意识到,即便李俊也戴着同样的礼帽,也不能说明什么。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孙小美就是日特。证明不了孙小美是日特,那么李俊是日特的眼线就无从谈起。
除非,在他们传递情报的时候,抓到现形,否则,无法将他定罪。
这时,于保民书房又传来了喊声,于春晓听到后,进到了书房里。
“爸,有消息了么?”于春晓连忙问道。
于保民点了点头,道:“春晓,有消息了。监视李俊的卫兵说,李俊今天确实戴着一顶黑色礼帽,并且和你想的一样,这顶礼帽也挂在了衣帽间的架子上。你的怀疑,确实有根据。”
于春晓听到这里,道:“爸,以一顶礼帽定性孙小美是日特太牵强,我觉得李俊不会承认。即便给孙小美秘密逮捕,很有可能也想丁春红那样,问不出什么来。”
“是啊,这些日本间谍都受过严苛的训练,想让他们开口,太难了。”于保民道。
“爸,我觉得既然有这条线索了,就盯紧了。等到他们再用这种方式传递情报的时候,我们一举抓获,那时候,有了铁证,谁都无法抵赖了。”
于保民听后,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好,就按你的意思办。只要他们有所行动,早晚他们会现形的。”
“爸,这个礼帽线索,一定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担心李俊从其他渠道知道后,不再用这个方式传递情报了。”
“春晓,爸爸在委员长身边做了这么久,这种事我还是清楚的。这一回,一定让内线现形。”于保民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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