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国民政府对地下党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我担心军统那边会对地下党进行抓捕。那样的话,还是很危险的。”于春晓一脸忧虑地说道。
“春晓,上海军统站的精英力量,都在江海的行动五组。他现在对付日特都忙不过来,根本没精力去抓我们的同志。至于段天伟,据我所知,现在段天伟没事就往南京跑,心思早就不放在上海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同样要小心。毕竟现在国民政府还没有明确态度,如果有了明确态度,我们潜伏在上海的同志,就能和国民军一起,保卫上海了。
现在,在积极支持国民军外,还要提防军统和中统这些特务,确实难为我们的同志了。”沈千舟道。
“是啊,地下工作实在是太艰难了。
不过,现在这种局面,市辖区情况再复杂,也比公共租界安全。必要的时候,我们也会在暗中保护。
只是,今天都七月十六日了,离卢沟桥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天,国民政府还没有一个明确对日态度,跟着着急啊。”于春晓叹声道。
“春晓,大势不是我们能主导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把八字桥这个阵地守好。守住了八字桥,公共租界的日本人就进不到上海。
我不担心日本海军,虽然日本海军船坚炮利,不过他们陆战队的战斗力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强。
我担心的是日本陆军,为了灭我中华,日本人已经为这场战争准备了很多年,日本陆军更是武装到了牙齿。这个年代的战争,仅仅靠斗志已经不行了。
最令我担心的,如果日本陆军从长江沿线和杭州湾两线登陆,切断上海和南京的联系,那这场仗必败无疑。”沈千舟忧心道。
“团长,你已经多次通过提出了加强杭州湾金山卫一线防御的建议,我父亲也把你的建议递交到了军事决策会议讨论。就像你说了,很多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最后能不能接受你的建议,是我们主宰不了的。你说得对,我们能做的,就是守住这里,哪怕流血牺牲,也不后退半步。”于春晓沉声道。
“春晓,按目前的实力对比,上海战役一旦打响,我们胜算很低,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将八字桥收的更久一些。为大部队调动,留下更充裕的时间。
如果我们还能活着,将来要做持久战的准备,一旦日本人占领了上海,很有可能转入地下工作。
到那时候,一年前我为保安四团骨干准备的身份,包括你我的身份,就能用上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国民政府答应与日本和谈,同意了《华北事件不扩大声明》,那个时候,才是亡国的时候。”沈千舟忧心忡忡道。
“团长,早上你带回来的那个声明,我也看了。
确实向你说的那样,如果国民政府以承认了满洲国合法地位为条件,来解决华北事件,东北成为了日本的大后方,那这个国就真的要亡了。
不过我坚信,即便国民政府内部有不少求和派,不过大多数还都有保家卫国的拳拳之心,绝不会同意这样丧权辱国的条件的。”于春晓道。
“春晓,我和你一样坚信,大多数的中国人,是不想做亡国奴的。
好了,你和老金把电台交给刘排长,今天就把电台送去指定地点。上海地下组织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上级联系了,他们着急,估计上级更着急。”
“好,团长。”说着,于春晓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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