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次在楼梯上,梁行野吻得特别凶,肆意进攻,但之后都很温柔,鸟啄似的亲吻。
他会回吻,含着梁行野的唇,像吃果冻,慢慢吮吸。
梁行野有时候也会摸他,轻揉他的腰,他一说难受就及时停止。他以为这就是谈恋爱,亲一亲,再摸一摸。
谁知梁行野今晚突然爆发。
洗手台镜子周围镶嵌了灯光带,池宁仰躺着,看不见顶端的灯光,因为梁行野覆住了他。
池宁只觉自己被一团黑影吞噬,睫毛颤个不停,视线飘散,数次滑过梁行野戴着的珍珠耳钉。
耳钉颜色蓝中带紫,丝绒外观,处在冷暖色调之间,干净柔和,和梁行野碰撞出奇异的美感。
衣服被撩至胸前,梁行野在亲他,手正顺着腰线揉捏。
浴缸里的水声哗哗不停,在耳边不断放大,几乎要震破耳膜,池宁忽地挣扎起来。
“你走开,”池宁一口气喘了好几下,用力推梁行野,脸颊比唇还红,“我要……要自己洗澡。”
他挣得厉害,浴室里水气太重,洗手台被润湿,身体差点滑下去。
梁行野一把按住池宁,像狼一样俯视,眼里烧着欲望,满是成年男人生猛的侵略性。
他单手抱起池宁,放进浴缸,随后脱了上衣。他从小练拳击,肌肉却并不夸张,服帖又漂亮,蓄藏着气力。
池宁摸过他腹肌,但彻底展露在眼前时,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急忙用脚抵住梁行野小腹,磕磕巴巴,“我自己……自己洗澡吧。”
梁行野低头看了眼,池宁的脚很小,白净,很早之前,他就觉得能一手握住。
池宁往后缩,退无可退,滑到浴缸底,呛了几口水。他见梁行野逼近,身体一抖,柔软的睡裤爆裂,双腿“砰”地变成鱼尾。
鱼尾浸在水里,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微微发着颤。
梁行野和池宁大眼瞪小眼。
鱼尾瑟缩地卷成一团,鳞片透着微光,精致得像艺术品。梁行野的欲望差点被浇灭,“宁宁,变回腿。”
“不行,”池宁攥着浴缸边缘,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你今天好凶,我有点害怕。”
“别怕,”梁行野将池宁抱在怀里,亲他鼻尖,“我不凶。”
池宁很乖,亲起来会回吻,被摸腰也由着他,只在他掐得太用力的时候,会说难受。梁行野知道他还小,一直在忍,压抑着渴求。
但朝夕相处,总有失控那天,池宁毕竟成年了。
不同于池宁的白净,梁行野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浑身湿透,肌肉沟壑间滚着水珠,荷尔蒙爆表,他说:“宁宁,别怕。”
梁行野用了池宁惯常爱用的询问语气,“好吗?”
语气温柔,吻也温柔。池宁和他对视,慢腾腾地红了脸。
梁行野:“宁宁。”
池宁变回了腿。
……
梁行野没做到最后,池宁哭了,抱着他说“行野哥哥,求求你。”
……
许久之后,梁行野拿浴巾将池宁裹住,抱出了浴室。
池宁盘腿坐在被子上,垂眉耷眼,像条被雨淋湿的可怜小狗。梁行野给他擦头发,“宁宁,怎么不理我?”
池宁翻过身,背对着他,哑着嗓子,“我在生气。”
被磨红的大腿又痒又疼,池宁陷在陌生行为带来的不知所措中,一回想,心里就泛起恐慌,以及莫名其妙的,躁动的渴望。
奇特的感觉席卷了他,头发一吹干,池宁立刻钻进被窝,瓮声瓮气,“你今天别抱我。”
梁行野心情很好,笑了声,照常揽着他。
“别抱我别抱我。”池宁不断挣动,试图离梁行野远点,但很快,他就不敢乱动了。
他小声说:“行野哥哥,你关一下灯,我好困想睡觉。”
深夜,卧室里留了盏亮度极低的床头灯。说困得不行的池宁正睁着眼睛,凝望墙上的贝壳挂饰。
梁行野应该睡着了,呼吸平稳,心跳沉稳有力。池宁后背仿佛发着烫,不动声色移开了小段距离。
恋爱第七天,池宁觉得谈恋爱太危险。
他将拇指和食指拢成圈,按着记忆,往外放宽。
池宁盯着手指发了会儿呆,屏住呼吸,默默把脑袋埋到了枕头底下。
恋爱太危险。
接下来好几天,池宁见到梁行野,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被他一亲就脸红,被抱着的时候,像个提线娃娃,僵直身体,梁行野让他动一下,他就动一下。
但又不由自主地注意梁行野。
以前觉得他特好看,够劲的性感,性格也尤其好,想无时无刻黏着他。现在想看又不敢看,总是注意到一些特定部位,比如突出的喉结、充满力量感的腰和腿……
搜索引擎解释为性吸引力,用人鱼的话说,是繁殖欲,遇到了想一起生小人鱼的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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