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许幼娘心绪稍稍平复后,徐业开始翻查那件残余的衣服。
从左边衣兜找出一个食指长的小瓷瓶。
瓶塞不见踪影,瓶内空空如也。
只有一丝淡淡的奇香逸出。
徐业对这种气味略有印象。
推测这里头原本装得应该是烟膏,而且还是混有麝香之类名贵药材的上等烟膏。
将入微的感知放到最大。
发现瓶壁上沾着一些细若微尘的虫卵。
卵内空无一物,幼虫应该已经孵化而出。
是烟膏里掺了虫卵,还是瓶子本身就不干净,一时半会儿无法判断。
而虫卵本身的五行结构亦颇为古怪。
本是青木之属,生长之相,同时具有壬癸水意,应为“水润泽生木”的上佳结构。
却被一股极为贪婪的辛金运转之意给彻底破坏。
火克金。
徐业试着朝瓶中打入一道细若发丝的赤火神光,神光似火线一般缭绕盘桓,将辛金之意刷去。
那股奇特的香气荡然无存,旋即散发出一股腐尸般的恶臭,甚为怪异。
“这些虫卵有问题,绝不是自然形成。”
有了判断,徐业将瓶子放回原位。
从另一侧的衣兜中翻出一块绣着荷花的手绢。
徐业翻过来调过去看不出特别之处。
一旁的许幼娘却已惊惶至极。
那方手娟正是她亲手绣制。
明明已交给爹爹,怎会出现在此?
莫非……
方才那诡物真是爹爹所化?
若爹爹不在了,那从今以后,她岂非永远回不了家?
思虑及此,顿时悲从中来。
“爹!”
一声痛呼,随即晕了过去。
徐业见状,不禁叹了口气。
诡物之祸不论大小,受害最严重和境遇最糟糕的,永远是那些无力自保的平民百姓。
看来有必要查一查那烟膏的来龙去脉了。
妓寨中的木楼一间挨着一间,有什么风吹草动,隔壁邻居第一时间就能听闻。
不过短短几息,门外就围了不少前来探听消息的人。
徐业大喝一声。
“官差办案,无关人等速速离开!”
声似惊雷,震耳欲聋。
众人闻声顿时作鸟兽散。
看热闹而已,没必要惹上差人,还是回房间继续运动才是正事。
……
白大夫从许幼娘住处离开后,又去往其他几处地方。
耽搁了一些时间,不过总算都把头发顺利取得。
取来铜镜,将头发逐一放上去映照。
没有任何反应。
轮到许幼娘的发丝时,原本平静无波的镜面,忽地激起一丝涟漪。
白大夫心中一惊,旋即大喜过望。
虽然铜镜的反应极为微弱,但足以说明头发的主人,与他心心念念想找寻的恩人,必定有所关联。
正待推衍一番,灵识却忽然察觉到许幼娘命魂有异,似是危在旦夕。
面色一变。
当即也顾不得许多。
以薄纱覆面,从腰间抽出一柄通体浑圆、纯白如雪的软剑,御剑向幼娘住处飞去。
还隔着百丈距离。
见许幼娘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人事不省。
身旁蹲着一名男子,正对着她动手动脚。
似是欲行不轨之事。
白大夫顿时怒不可遏。
与恩人有关的女子,岂容亵渎?
冷喝一声:“恶贼住手!”
掐动剑诀。
脚下那柄与他神意相合的白鳞仙剑,化作一道狭长剑光,凌空刺下。
徐业本打算用电击疗法唤醒许幼娘。
只是她衣着单薄,下手的位置不好把握。
正比比划划寻找角度。
听到喝声的同时,感知中出现一道凌厉的剑光。
抬眼望去。
就见半空中,有一身着白衣的蒙面人御剑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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