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
几名护卫装扮的人正簇拥着一身背巨剑的青年,朝泾阳县方向赶来。
一名疤脸护卫小意的递上水囊。
道:“师兄,喝口水润润嗓子,那老仆当真不是个东西,竟使了个法子将我等支开,若非无意中探知李通判的死,咱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另一位护卫不岔道:“为姓李的辛苦效力五年,落不着什么好处且不提,如今竟然将我等视作贼人对待,简直岂有此理。”
青年剑士接过水囊一饮而尽,随手一扔。
淡然道:“你确定府内真有定颜珠?据我所闻,便是宫里头也只有三颗,一颗随仁孝太后陪葬,一颗下落不明,最后一颗落在玄天鉴的司鉴手中,区区一州通判,如何得到这等宝物?”
疤脸护卫凑近几步。
压低声音道:“事已至此,我便如实相告,一年前,洪公公着人送来一箱东西,我见那箱子不像是地上的玩意儿,便趁夜偷听,真叫我听到一个惊天大秘密。”
青年剑士不耐烦的挥挥手。
“说正事,别浪费我时间。”
疤脸护卫咽了口唾沫。
越发小声道:“那箱子正是从仁孝太后的墓里弄出来的,洪四海不信旁人,专门交于李继业保管,箱子里的东西绝对非同小可。”
青年剑士眼中寒芒闪动。
抽出巨剑随手一挥。
淡蓝色的怒浪剑气激射而出,地面凭的多了一道数尺长的深沟。
一众护卫吓得连连后退。
青年肃声道:“你若所言属实便好,否则怒浪宗并不禁弟子争斗,到时候别怪我不讲师兄弟情分。”
疤脸护卫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绝无半字虚言,只是想不到师兄竟已修至内气离体的七品境界,此番行事,当有十足成算了。”
提到修为,青年脸上亦露出几分自得。
“我于芒砀山斩妖修行,遭一五十年道行的夜魈偷袭,生死间悟得怒浪剑诀第三重法门,才侥幸晋入七品,一剑斩了那恶业缠身的诡物,如今勉强算是懂剑之人。”
护卫们连连惊呼,赞叹之声连绵不绝。
原本心里还存了几分担忧,现在有七品高手同行,还有何人能挡?
数不尽的财富唾手可得,众人满怀激悦继续上路。
李府。
徐业费了点功夫,终于让两人相信自己不是什么神仙。
赵德柱捂着紫青红肿的腮帮子,含糊不清道:“咱们现在怎么办?需不需要回县衙禀告刘大人?”
徐业摇摇头。
“杀害通判大人的凶手还未查明,况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收了忠伯那么多礼物,总得护得府中周全才是。”
赵德柱打量一番后园的残砖碎瓦。
心下念叨:这就是你说的周全?
嘴上言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总不能咱们成年累月守在这吧?耽搁了我和子印不要紧,就怕误了老神仙……”
“嗯?”徐业眼角一挑。
“就怕误了老大你的事务。”赵德柱连忙改口。
“放心,用不了多久的,如果真有人起了歹心想要趁机生事,那这几日府中最乱的时候便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时机,否则等尘埃落定,就没什么油水可捞咯。”
“老大/大哥英明!”
忠伯已经醒了,全身上下未损分毫。
跪在李通判焦了一小半的尸身面前,痛哭哀嚎,令人闻之心伤。
徐业对这个舍命救主的老仆也颇有些敬佩。
只可惜,他的路选错了。
迈步走了过去。
板起脸喝骂道:“哭什么哭?嚎得老子耳根疼,你求诸于外,欲行那外道起死回生的邪法,犯了大错明白吗?”
忠伯被吓得不敢出声。
徐业继续扮做恶人:“我本该一刀宰了你,免得贻患无穷,念在有人为你说情,此过暂且记下,咱们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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