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花苞”之中,一只白皙的手忽而从里面伸出,死死拉住了一旁石台,似乎底下有吸引力要将人吸附进去一般。
死寂的心久违地开始了跳动,桑晚月当即走到前去握住那只手,用力将这只手的主人拉扯出来,却没想从花苞中出来的是一个如稚子般纯净的白发少年。
“你是谁?”
记忆回归的同时,她双眸一眯,身上瞬间扬起无尽的煞气,手中的刀也猛地刺向少年的脖子,直到耳边响起道熟悉的少女声。
“月月!等等等——”
桑晚月的手顿住,她扭头望向紧接着从“花苞”中出来的少女。
只见少女一脚踏在莲花石台上,一脚刚从周围粘稠的红黑色液体中挣脱出,她神情嫌恶,却有着浓厚的真气包裹,而她脚边的“花苞”在被挣脱后,触手像是失去了生命般化为了一潭死水,而花瓣也渐渐变黑,甚至有腐烂的迹象。
“哈,我的天哪,总算逃出来了,真不容易,要了人老命了。”慕尖尖tui了口后,将脸上的粘液抹除,她转头望了望失去生机的“蔓罗”,嘴里嘟囔,“果然得里面的人打破才能被真正的杀死消除,这条件还真苛刻……”
“尖尖!”
还未等慕尖尖双脚落实地面,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将她抱住,熟悉的雪莲清香从女子的身侧弥漫出,让人异常放松。
感受着双臂传来的挤压感,她在虚空中的三年后,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仍然活着的存在感。
“……尖?”纯白懵懵懂懂地望着两个相拥的人,他抬起双手也想要抱,可是脚步未动,双手根本触及不到人,这使他十分困惑。
听到这个字眼,桑晚月松开了慕尖尖,将注意力放在少年的身上,身上的杀意并未退去,“尖尖,他是谁?”
她清晰地记得,这个人当时抓住尖尖,后被尖尖一同拉入“花苞”中,如今怎么能出现在这?
“啊,他是……”慕尖尖这才意识到忘了介绍纯白,借着这个由头,她大致将自己在“蔓罗”虚空中与“眼”对峙的事情和之后遇到纯白简要地叙述了一遍,意料之中的受到了桑晚月传来的心疼内疚目光。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他的记忆忽然恢复,那该如何?”
“肯定想过,”慕尖尖深吸一口气,“但是月月,我能这么快打破‘壁垒’回来,他的真气功不可没,况且他也舍身救我许多次,我不能忽略这些……”
回想起先前在虚空中受到那永生不灭的白雾攻击,她就想吐。
“你……好。”纯白没有感受到自己被排斥,率先愣愣地和桑晚月打招呼。
见对方仅轻轻点了个头,他也没有丝毫生气,依旧笑容盈盈。
“月月,你是一直在这里等我吗?”慕尖尖将二人的注意力拉回,见她默不作声,就知道猜对了,心中感动,“可是万一我一直不出来,外面的形势肯定万分严峻,若是……若是……”
“没有如果,”桑晚月一把牵起身侧人的手,领着她缓缓向外走去,“我和你说这三年中外面的情况,和……上界的动静。”
外界的形势,有夜无络、令狐濯玉、万星那些人去忙,再说了,这些东西……哪能和她比较。
“跟上来。”慕尖尖朝着身后呆呆的纯白招招手,见他乖巧地跟上,笑了笑。
在桑晚月的叙述中,在三年前长生楼策划的“祭祀”中抓到了一个灵魄,通过拷问那个灵魄,终于是得出了些有关“祭祀”计划的大概轮廓。
先是在下界种植以人与妖兽的血肉为养料的“蔓罗”,再诱骗大量修士前去“祭祀”,在这些下界修士中选出一个天赋极高的灵魄形成“标记”,这样可以让慕尖尖曾在幻境中所望见的“红色光柱”从天边降临,带来异界的劫难。
不过这次是她进入“蔓罗”中,自然是将标记清除,而“红色光柱”也没有出现在下界的空中,阻止了原书中“红色光柱”第一次的降临。
“一开始所有人都很担心你,慕伯父,郭师叔,三长老他们得到消息后都守在了这里,不提夜无络他们,就连是无上宫的那个少宫主也来了一趟,”桑晚月轻叹,“后来从沙鹰口中叹出那‘花苞’越变越小就是‘标记’失败的意思,我们才放下心来。”
她的小师妹温柔又果敢,值得被所有人喜欢。
“他又经不住神识的拷问,将上面安插在我们这大概的‘磐门’点都说了个十成十,各大门派便派长老去探寻相关地点,所幸其他‘磐门’还不像渡云坊的如此成熟,花费了些功夫便铲除了。”
“上界偷鸡不成蚀把米,安静了好一段时间。”
“那除我们之外的宗派,比如金乌祠、渡云坊、合欢殿这些……”慕尖尖轻声问道。
“尖尖,你放心好了,”桑晚月敛下双眸,长卷的黑发垂荡在脸侧,衬着她绝色妩人,而身上孤高冷淡的气质因一旁的少女消失,“金乌祠害过你的,我一个都没有放过,还有渡云坊那些人。”
他们都不配活在世上。
留下的宗派修士,只需要是和他们目标一致的便可以了。
慕尖尖眨巴眨巴眼睛,感受到了被护短的快乐。
此时二人在“磐门”中走了好一会,周侧的过道慢慢变窄,而一条岩浆也随之出现在了石道下方,灼热的气息似乎能烤焦人的肌肤。
“月月,这个岩浆有没有人下去过?”慕尖尖顿住脚步,低头望去。
“没有。”桑晚月否认的同时,瞬间意识到了她的言外之意,“下面有什么特殊吗之处吗?”
“是,我们要一起下去看看,”慕尖尖牵起桑晚月的手后,回头叮嘱纯白,“记得我和你说得那一套?”
“嗯嗯。”纯白点点头。
黄泉水被随意招出分散在周围,比先前还是筑基的时候更为雄厚,二人丝毫感受不到热意,随着水泡的下降缓缓向下坠去。
“你刚刚和纯白说得那一套……是什么意思?”桑晚月好奇地问道。
“他修为高,可人傻傻的,我就和他说,说是遇到不善的人,别人动口他动口,别人若动手欺他,他也要动手欺负回去。”
“倒是像你的性子,”桑晚月抿起唇角,“未向过这岩浆之中别有洞天,下面是什么?”
“你知道那‘蔓罗’是靠人和妖兽的生机去养的吗?”慕尖尖忽然凑近。
“嗯。”
“我怀疑渡云坊这处‘磐门’中的‘蔓罗’生长地最快,是因为这里有龙族在给它提供源源不断地生机。”
“龙族?”桑晚月猛然想起自己的火火。
自从它误吃那妖兽的触手后已经在空间中沉睡至今,也是传说中消失的上古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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