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听罢,也是微微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嬴子婴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他执掌大秦,也算是给大秦续命了,此时跟他硬碰硬,并不明智啊!”
唯独张良,听了刘邦和萧何的话之后依旧有些不甘,他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万一那嬴子婴手里不过就只有这两三万的人马,书信中是蒙骗咱们呢?大秦这些年在胡亥和赵高的统治之下早就已经是面目全非,依我看,他嬴子婴登基,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大秦与韩国的仇,与世代都是韩国丞相的张良家族的仇,那实在是太大了,他跟刘邦萧何不一样,他想要的事早一点看到大秦的灭亡,甚至最终这天下到底会是刘邦的还是项羽的在他心里都没有那么重要。
“他是苟延残喘没错,但我刘邦,想要的事天下,不是复仇。”
面对张良,刘邦并没给他画大饼,而是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那就是但凡是在自己麾下做事的人,都得听自己的才行。
面对刘邦少有的严肃,张良只能叹息一声,微微点头。
次日,武关之外,子婴早已经让人做好了一方高台,位置正在刘邦的大营和武关城墙之间,到了约定的时候,自己带着嬴武和几个侍从,率先策马到了高台之下。
其实对于子婴的这个举动,不管是嬴武还是赵贲、丁墨等人都是不怎么支持的,毕竟刘邦此人阴险狡诈,万一趁着这个时候对子婴行什么不轨之事,那这些努力可就全都鸡飞蛋打了。
不过子婴依旧铁了心的要去,嬴武也只能跟在身边护佑着。
在这样的事上,刘邦还真就没到不讲武德的时候,他也是不过带着曹参和樊哙萧何三人就来了。
本来张良也是要参与这样的场合的,但考虑到他对大秦的仇恨,刘邦还是把他留在了大营,只说是万一他们这有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还得依靠着他带兵前来。
高台上放置着一张桌案,上面仅有两个位置,显然这参与和谈的就只有子婴和刘邦,剩下的人只能在高台下候着。
这自然是子婴的安排,毕竟刘邦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能耐,真正有能耐的是他麾下的那几个人,有些事两个人之间倒是怎么都好说但是剩下的那些人要是掺和进来了,结果可能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参见陛下,陛下如今年轻,刘邦,羡慕啊!”
刘邦依旧是略显散乱的发髻,好像没怎么洗干净的脸颊,嘴唇上薄薄的一层胡子,身着宽厚的长袍,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见了子婴之后,还真是轻轻的施了一礼,之后才淡定的坐了下来。
“沛公也是老当益壮,若非是朕匆匆登基,此时的咸阳城恐怕已经是沛公的囊中之物了。”
两人用软刀子各自试探了一番,之后会心一笑,都明白了对方不是项羽那样好勇斗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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