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二道贩子,还是真正的藏家,看到这个小瓷碟心情都活络起来。
只有曾良君看着那个中年人漠然的神情,心里暗自冷笑。
这小瓷碟是假的。
之前拍出的那些东西里面都含有灵气,只不过是或多或少罢了,曾良君已经发现越是靠近现代的灵气含量就越少,而灵气含量越多的,年代就越久远。
不过凭借分析灵气的稀薄倒是不能够分辨古董的价值,例如一些汉代钱币,现在存量比较多,最典型的汉代五铢钱,并不知什么钱,但是在五铢钱里面的灵气含量却是较为丰富的。
而明清两代官窑的瓷器,里面的灵气含量显然是不如汉代五铢钱的,但两者之间的价值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曾良君面前的这个小瓷碟里面没有包含任何灵气,八九不离十,曾良君基本就能够判断出这个是一个假货了!
围着桌子的七八个人现在都已经起身,想要一睹这只官窑瓷碟的风采,就连陈朴良也起身了。
虽说陈朴良的身体还不错,远没有到走一步还要停三秒的时候,曾良君依旧起身搀扶了一把自己的老师,随后就陪着他在后面排队。
那个得了白化病的中年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置一词,只是站在旁边看着。
前面的七八个人看完之后,陈朴良和曾良君也走到了小瓷碟的跟前。
这个小瓷碟做的确实是相当漂亮,釉色很稳定,看成色也不错,不过曾良君心里已经给这个小瓷碟判了死刑了,无论是如何做旧,里面的灵气你是做不来的。
陈朴良也不是什么内行,不过看到这么漂亮的瓷器,又是官窑出品的,脸上自然透露出喜欢之色。
不过陈朴良自己的身价,花上百万买下这个小瓷碟显然是有些吃力的,这个价格现在虽然仅仅才八十万,但是可以想象一会儿功夫,就能够窜到一百万以上,让陈朴良一次性掏一百多万,还是有难度的。
所以看完之后,陈朴良也是叹了叹气和曾良君回到了座位上。
曾良君看到陈朴良有些痛惜的表情,曾良君靠在陈朴良的旁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老师,那玩意是假的。”
曾良君这话一说出口,陈朴良的眼睛顿时瞪的大大的。
“怎么可能?”
虽说陈朴良研究并不是很深,但是看前面那些人的神情似乎都是势在必得的样子,来这个交易会的人基本都是行家,一块假的官窑瓷碟是那么容易瞒天过海的吗?
陈教授自然有些不信,曾良君自然料到着一定,同时他也很清楚,自己能够凭借灵气看出真假来,那么在座的一定还有人能够看出来。
曾良君扫视了一下现场,目光突然就落在了吕先生脸上。
吕先生刚才卖出了自己的扳指,还一口气拍下来两件藏品,可以说是收获颇丰,不过这件明代官窑瓷碟展出之后,他只是上来看了两眼,随后便就坐回去了,一副一定神闲的样子,没有再出价的打算。
于是曾良君对陈教授小声说道:“你看吕先生,他好像也发现了这瓷碟是假的,所以您还是别跟着掺和了,就算八十万弄回来也是大亏特亏!”
陈朴良也不是傻瓜,或许他看古玩的眼色并不是很好,但是看人的眼里还是不错的,如果吕先生都是这么模样,看样子这个瓷器是假的可能性十有八九。
当然,今天在座的绝大多数都不是认识吕先生,所以判断这个瓷器的真假就自己凭自己的能力了。
众人观察关闭,刚刚坐回座位,就有人喊道:“这件瓷器,我出八十五万。”
“八十六万!”
“九十万……”
“一百万……”
价格很快就攀升起来,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是实力雄厚之人,数百万现金都是一张支票就能开出来。
这一幕曾良君看的直摇头,看样子这个世界上的冤大头还真多,不过若是曾良君根本就不懂的什么是灵气,换他坐在这里恐怕一样会认为这是一件真品,刚才曾良君陪着陈朴良看的时候也无法从任何地方分辨出这个瓷器的真假。
随着价格不断地攀升,到了一百四十万的时候终于停下来了,这种场合拍卖是不可能出现拍卖行里面价格一下子上到三五百万的情况。
这个碟子的价格,若是拿出去转手,最多恐怕能够卖到一百八十万,但那是一个估值,具体执行起来还有许多东西需要顾及,中间的费用等等,所以上到一百五十万这个价格之后几个二道贩子也放弃了,只有两个人看上去似乎是非常喜欢这个瓷碟,所以才会继续出价。
最终这个瓷碟还是其中一人以一百六十万的高价带走了,这一幕看的曾良君直摇头,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如果他现在横插一竿子,那就完全破坏这里的规矩了,把那个白化病中年人往死里面得罪了。
那个瓷碟被拍下之后,曾良君就上场了,他站在中间将背包里面的画卷抽出来,当众徐徐展开。
“扬州八怪之一,陈撰的书画,底价……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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