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稀罕,姐们儿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王开的小嘴儿甜滋滋的,“姐们儿,你要把他放了,我让人多给你烧点纸钱。”
“烧—鸡——”
七舅姥爷嗓子沙哑,像信号不好的收音机,断断续续吐出两个字。
王开觉得可以。
“烧香上供时让他给我磕头——”
七舅姥爷娇滴滴的指着小矮个儿,“他昨儿往我脸上撒尿,我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七舅姥爷在地上羞答答的哭起来。
王开和邢捕头一起用食指指着小矮个儿,“难怪要吃你。”
小矮个儿低声争辩,“我这是童子尿,辟邪的。”
王开没理他,让女鬼继续说。
“帮我把尸骨从井里捞出来,井里太冷了。”七舅姥爷的声音清晰起来,半男半女。
王开看小矮个儿一眼,“可以。”
“给我烧一个男——”
砰!
王开一拳打在七舅姥爷脸上,“你别太过分,小心我再让你喝香灰!”
“你——”
小矮个儿替他七舅姥爷心疼。
“这一拳比你那一茶壶轻多了。”王开安慰小矮个儿。
七舅姥爷蒙了一会儿后才扭扭捏捏地问:“那刚才的还作数吗?”
王开立时明白做亏本生意了,指不定几只烧鸡就搞定了,但亏得又不是他的,他很干脆地答应了。
“好!”
七舅姥爷娘里娘气的一笑,接着一蹬腿,又昏迷了过去。
“成了吧?”
邢捕头收回要打出去的拳头,这老头儿要再这么娘下去,他都要打了。
“成了。”
王开站起身轻舒一口气。
这生平头一单自己单独做生意,在他的威逼利诱下算成了。
他让小矮个儿把七舅姥爷放开,“回去到井台烧三炷香,供只烧鸡,再把尸首捞上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小矮个儿呆呆地,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驱邪还有这种操作。
不过这两桩倒不算大事儿。
吃水的井里有了尸体,乡亲们肯定要捞上来的。
“那我七舅姥爷——”
小矮个儿刚想问他七舅姥爷为什么还没醒,他七舅姥爷咳嗽一声悠悠醒转,“六儿,我在哪儿呢六儿?我头晕乎乎的,怎么回事??”
小矮个儿挠了挠头,“那什么,您病刚好,头有点儿晕也正常。”
王开一听不高兴了,这是赤裸裸的污蔑他医术不好,“明明是你一茶壶砸上去把老人家砸晕了,别找理由赖钱啊,这法子行不通,捕头在这儿呢。”
“啊对,做人得厚道。”邢捕头很厚道的说。
“砸我头?”
七舅姥爷摸了摸后脑勺,一脚向小矮个儿踹过去,“好哇,你个小畜生,敢打你七舅姥爷了。”
小矮个儿挨了一脚后赶紧逃开,一脸委屈:“我也是为了救你。”
“你给我过来。”七舅姥爷招呼。
小矮个儿见他气儿没消,摇着头,“我不过去。”
“好哇,七舅姥爷说话不管用了是吧!”七舅姥爷愤怒的说。
“管用。”小矮个人没奈何的走过去。
啪!
又一记清脆的巴掌。
邢捕头下意识的捂了捂脸颊,替小矮个儿觉得腮帮子疼。
小矮个儿一阵儿头晕眼花,“你中邪了要吃人,我,我不砸你我砸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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