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流贼乱哄哄的逼来,少说也有八九十人,为首几人骑马,背负弓箭,其余都是步卒。
他们面露残忍之色,显然来者不善。
徐煌神情凝重,对方清一色都是青壮,且似乎有作战经验。
反观自己这边,虽有百人之众,但都是刚编伍的青壮难民,大多又没武器,手里拿棍的居多。
不过既然遇到了,徐煌正好用他们来磨刀。
“戒备!”
他一声令下,不论男女老少,在小旗官的带动下,各人快速就布置防护,将辎重小车等布置在前面,挡住妇孺面前。
这时,那些流贼已经在百多步外停下,他们聚在一起肆无忌惮的笑闹,仿佛很喜欢欣赏难民们慌乱的场面。
徐煌大喝一声:“肃立!”
“哗!”的一声,一百二十个兵皆是上前一步,形成一道人墙,个个站得笔直。
他们知道对面的流贼绝非善类,若是攻来,自己的妻儿家当将一个不剩!
对面的流贼停止了笑闹,纷纷驻足看来,他们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似乎是看不懂这边的操作。
为首几个骑马的贼人窃窃私语,朝这边指指点点,不知在商量什么。
杨大库和他的几个家丁也是惊奇,愣愣地看着这些难民。
不过看归看,他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出手的,战马家丁何其昂贵,这是杨大库保命的资本。
徐煌继续大喝:“列阵!”
“护!”
所有人大喝一声,将武器倾斜向前,做进攻动作,没武器的则拿着盾牌、木棒等,一股杀气自声浪中蔓延开来。
众贼吃惊不小,有人揉揉眼睛,感觉自己在做梦。
不过是一群难民而已,怎么看却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许是刚才喝多了产生幻觉?
徐煌喝道:“结阵前进!”
卧槽,还主动进攻,这不找死吗?
杨大库见了大急,刚要开口说什么,老表吴大有摇了摇头,制止了他。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百二十名士兵,结成一个矩形的方阵,踏步而行,齐刷刷的都是脚步的声音。
这就几套简单的动作,他们足足练习了半个月,给流贼极大的震撼!
流贼见这支“难民”动作划一,整齐的如一支铁甲大军,立时慌了神,忍不住后退几步。
在他们印象中,大明正规的官兵都是散漫不堪,对面这帮究竟是哪支军队?军容竟如此完整!
“杀贼!”徐煌拔刀大喝!
“护!”
百众呐喊,声振四野,气势磅礴!
流贼哪里见过这阵仗,这一声呼阵,差点没把他们给吓死!
“风紧,扯呼!”
流贼头目二话不说,调头就跑,众贼立时慌忙逃窜。
他们一边跑路,一边还想着:这谁如此恶心,竟把边军调来了?
这头目几年前跟过闯王高迎祥,曾和边军交过手,那是姓曹的将军带的队,那气势!几千边军追着几万义军跑,根本就没法打!
朱盛鸿跑过来喜滋滋地说道:“大人,贼人们都被吓跑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妇孺们顿时爆发一片欢呼。
“真就没想到,这练队列竟能不战而胜!”秦桓鸣算是服气徐煌了。
徐煌笑了,他先前让青壮们练习队列,最初的想法就是为了应急唬人。
就好比两个人发生口角吵吵着准备干架,平平无奇的对方突然摆出了专业的散打姿势,还一脸挑衅的往前上,就问你慌不慌?
这队列不仅可以唬人,还能打基础。
俗话说基础不牢,地动山摇,严整的军容,过硬的作风,亦可提高战斗力!
战场对敌,形势瞬息万变,指挥者一令冲锋,一令撤退,受令者稍有差池或延误便会造成难以估量的严重后果。
军队只有在平时强化官兵的号令意识,做到令行禁止,才能在战时做到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徐煌看着自己的队伍,心中稍稍满意,只是没有武器,真若与流贼打起来,恐怕也会损失不小。
还需尽快安排武器!
徐煌急急忙忙的去找大部队,并非杨文岳身边有多香,而是为了讨要武器!
杨大库暗中打量着徐煌,越发的觉得这小子神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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