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头目陪笑道:“刚才多有得罪,嘿嘿,这也是职责所在,没办法的……今后小的还仰仗着大上兄弟多多照应啊……”
闯军中,头目之间大多习惯称兄道弟,如此显得亲密。
“呵呵,自家兄弟,好说好说。”徐煌敷衍着。
草帽头目把徐煌请到营帐内,说要尽地主之谊。
徐煌也不推辞,带着李将臣和崔武二人入帐,又有几人守在帐外。
帐内酒味浓烈,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放着半瓶酒,一堆碎骨头,还有半盘牛肉。
头目醉醺醺地搂着徐煌,咕哝道:“兄弟啊,能认识你简直太高兴了.......”
“我也很高兴,能在茫茫闯军中遇到你这傻叉。”徐煌嘀咕一声。
“你......你说什么?”
草帽头目刚转过脸来,脖子便受到了重重一击,刚才还通红的脸色霎那间惨白,身子慢慢缩下去,躺在桌上不省人事。
徐煌将他的草帽卡在他脸上,又从他身上翻出了木质腰牌和碎银子等物。
通过腰牌上面的内容,徐煌得知这草包家伙是闯军的部总,级别不高,估摸掌管着几百号人。
刚出营帐,就见闯军一个哨总在门前晃荡,不时偷看徐煌等人。
徐煌认识这尖嘴猴腮的哨总,是那草包部总的手下,方才吃喝,草包没有叫上他,估计也想喝酒吃肉了。
徐煌冲他招招手,哨总立马小跑过来。
“你家部总不行,才喝二斤就醉了。”
说着,他从身上摸出刚搜刮来的碎银子,对哨总道:“都是自家兄弟,谁都不容易,这点银钱你拿去弄点酒肉吃。”
哨总大喜,客客气气的接过银两,连称不敢。
远处火光冲天,闯军与官军的混战仍在持续,不时传来喊杀之声。
那哨总抬头看了一眼,找话题说道:“也不知狗官兵今夜抽什么风,竟敢突围!这不老鼠舔猫鼻,找死吗?”
徐煌点点头,突然说道:“你想跟着闯王混吗?”
哨总心中“咯噔”一下,抬眼望着徐煌,有些毛毛的,不知是什么意思。
徐煌道:“我是问你,你愿不愿意像他们一样,进入老营,直接跟着我向闯王效力?”
哨总一个打晃,全身像过了一遍电一样,胸中宛如灌入了一碗烧酒,脸色涨得通红,哈腰点头道:“愿意愿意……小的誓死为闯王效力!”
“嗯!”徐煌大模大样的点点头。
接着很随意地道:“你应该清楚,想进我们老营,要么是闯王亲信,像我这样的亲人,要么是屡有战功的义军兄弟,你先跟着我,也算一只脚进入老营了。”
哨总受宠若惊,连声道:“小的愿为大人效力!大人如有驱使,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他这么称呼,徐煌惊讶:“你先前是官军?”
哨总脸色一白,忙解释道:“小的先前不识天命,现在是真心想为闯王效力!”
这尖嘴猴腮的哨总,先前的确是官兵,投降闯军后才混个哨总之职,只是不受上面待见,因此草包部总吃喝没喊上他。
李自成横扫各地,征战中不少官军投降,加入闯军,不少人成为骨干。
比如谢应龙,原本是明军总兵罗岱的家丁,精通火器,后来经人介绍,成为闯军中营的威武将军。
徐煌拍着哨总的肩膀安慰道:“别这么见外,老营中似你这等弃暗投明之人,不在少数,只要你真心实意的跟着闯王,义军是不会亏待你的!”
哨总连连点头称是,对这位闯王亲信充满了极大的好感,当场就要跪倒三拜。
徐煌将他扶起,眼中一片满意,说道:“这样吧,现在我就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带着你的人去拦截官军。”
“若是能擒杀明廷督师,定是惊天大功,说不定闯王会亲自点名召你,让你风风光光的加入老营!”
闯王亲自召见?还能风风光光的入老营?
哨总幻想着,激动的无以言表。
他身体一个激灵,对着徐煌道:“小人这就召集人马前去追击官军!”
徐煌再度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把你的人全都带上,这里交给我就行,记得天亮之前回来!”
“是!”
哨总应了一声,便急急忙忙前去组织辎重营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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