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与嬴政一行人没等太久那士兵便回来回报了,只有他一人,王龁并未出来迎接,甚至没派出军队来保护。
“王龁将军呢?”嬴政掀开窗帘,通过窗户看着外面行礼的士兵沉声问道。
“王龁将军吩咐,王上此行机密,不能泄露, 我等必须严格保密,以防万一,所以并未大张旗鼓的出来相迎,特请王上恕罪,请王上移架前往军帐,军营内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务必保证王上的安全。”
士兵语气恭敬的汇报着, 他这种处于底层的士兵见一眼王上都是困难重重,现在居然对上话了。
“那就走吧,前面带路。”
嬴政回头看了一眼安阳,他觉得事情不简单,又戴上了自己的面具。
“大哥,这王龁如此小心谨慎的将我身份隐瞒,不知是心里有鬼还是真的为我好。”
“看看不就知道了。”安阳随口说道,似乎并不在意。
王龁做局那就入,比起外面还是军营安全一点,安阳也很想看看,少年将军蒙恬。
嬴政点点头,他想看看这位为秦国效力数十年的老将军究竟想干什么,他不相信这样一位将军居然会叛变,他也找不出任何理由。
或许叛变本身就不需要理由。
马车内变得很压抑,一路无话向着军营走去。
一路上士兵都刻意的绕路走,这种情况下,一路上也见不着几个人,自然的也没几个士兵知道军营中多了两辆马车。
很快,士兵将马车带到了主将的帐篷, 周围同样没有士兵看守,看上去空荡荡的有些阴森诡异。
“王龁将军何在。”嬴政下了马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沉声问道。
“王上,请跟我来。”士兵低着头向帐篷内走去,给嬴政带路。
嬴政看了一眼安阳又看了看盖聂,点点头,跟了上去。
安阳,盖聂与李斯也紧随其后,盖聂更是将手搭在剑上,随时准备应付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李斯也是如此,不过他握着节杖的手都有些发抖。
毕竟两人都不傻,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王龁的做法有问题。
后面的马车内,惊鲵带上了自己的面具,语气凝重的冷声说道:“王龁有问题。”
她感受到了杀气,而且不止一股杀气,周围埋伏的高手,帐篷内的是最弱了,其他人的气息隐蔽的很好,但还是没有逃过惊鲵的感知。
论隐藏她在罗网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也能察觉比自己实力弱的隐藏者。
“夫人要去帮主人?要不要我帮忙?”焰灵姬不出意外的玩起了火焰,语气也严肃起来, 说道。
惊鲵摇摇头,焰灵姬的实力可有可无,帮不上什么忙,别捣乱就行,她说道:
“不必,你保护好胡夫人就行。”
……
“你们到了?快进来快进来。”
几人还未走营帐一道苍劲有力,颇有些沉稳的声音传了出来。
从声音不难听出里面是位年事已高的老者,但又中气十足,和其他寻常老人不同。
随着帘布被拉开,五名士兵带着嬴政四人进入了营帐内,也见到了老将军王龁。
王龁身着一身盔甲,背对着五人,身影颇有些伟岸的感觉,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安全感。
王龁头发花白,光是背影就有一种人望而生畏压迫感,像极了一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
他身前立着一柄剑,双手轻轻放在上面,双目紧闭,察觉到有人进来猛然睁开了眼睛。
安阳看着王龁的背影,撇了撇嘴,心中暗道:
“比师父还能装,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境界你装个屁,差点被你唬住了。”
将军一般修炼的都是外功,专门练血气,也就是专门打持久战的。
论持久战,外功比起内力显然更猛,内力高手也最害怕被人围攻和持久战,这样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落入下风。
当然安阳不用考虑这一点……他现在已经几乎无敌了,只要不是那顶尖的五个人出手谁都杀不了他。
“天才多寂寞~”安阳收回目光轻声嘀咕起来。
王龁似乎并不着急向嬴政行礼,自顾自的来到桌前倒起了酒。
嬴政也并不在意,行不行礼都是小事,只要不是最差的结果就行,背叛真的很让人难受。
“你们几个干得不错,多亏了你们,王上才能安全且隐蔽的来到这。”
王龁端起酒杯来到士兵面前,缓缓说道。
“来,这是赏你们的。”王龁语气温和不少,但眼底的杀意却被安阳和盖聂捕捉到了。
盖聂眉头一皱,快步来到嬴政身后,低语了几句什么。
嬴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注视起王龁,准备看看这老将军究竟是干什么。
“属下不敢!”士兵五人哪见过这场面,都侧开身子连连摇头。
“拿着吧。”
王龁温和着笑道,拿起一杯,放在士兵手上,但话音刚落,他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起来,大声喝道:
“毕竟这是送你们上路的酒。”
接着一股杀意冲天而起,久经沙场的杀气极为恐怖,同时一柄散发着寒光的剑瞬间出鞘,一瞬间便来到了士兵面前。
盖聂面色巨变,这种无辜生命的惨死,他想要挽救但早已为时已晚,不过很快,他便松了一口气,倒是忘了这个营帐内不止他一人会武功。
没有见到血液飞溅的场面,王龁有些惊讶,在看去,一道身影便站在了他的剑下,两根手指截住剑身,正面挂微笑的看着他。
王龁眉头紧锁,自己的全力一击居然被一个小娃娃挡住了?但他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剑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将军这是何意?”安阳缓慢的开口问道,完全没有受剑的影响。
“你是何人!?”
王龁沉声问道,在他看来,以他的实力拿下一个小娃娃还不简单?但今日似乎撞了邪一般被一个小娃娃拿捏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如何向你主子解释。”
安阳轻笑一声,手一挥,一股柔力让王龁的剑不受控制的脱手而出。
哪里来的妖孽。
王龁深吸一口气,有这种高手在,他也不敢乱来,转身向嬴政拱手,说道:
“事发突然,为向王上解释,王上恕罪,此事只是为了保护王上。”
“保护?杀士兵来保护寡人?”嬴政怒声质问道。
“大王不知,军营中眼线众多末将只是害怕王上身份泄露才出此下策,若是被有心人知道王上的身份,恐怕有人会对王上图谋不轨!”
王龁将早就想好的台词说了出来,这套说辞堪称天衣无缝。
的确解释的过去,但嬴政眼神依然冷俊,看向几个瘫软在地的士兵,抬手挥了挥,说道:
“你们先出去吧,此事就当没有发生。”
“多谢大王,多谢大王。”士兵慌忙爬了起来,向着嬴政道谢后逃出了营帐。
“大王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王龁抱拳语气低沉,但还没有表露不满。
“寡人的性命还不是一两个士兵能决定的。”嬴政语气冷漠,王龁的话和做的事漏洞太多,想骗嬴政还早的很。
“大王自行决断就行,末将不多嘴了。”王龁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旋即跳过了这个话题:
“为了防止王上在军营的消息泄露,末将斗胆,恳请王上假扮使臣李斯的随从,以防身份被眼线发现,另一件事,请求大王尽快向咸阳发信,让可信任之人前来接应!”
一旁沉默不语的李斯眉头一皱,火烧自家院子了?还是这种王上办随从的差事?这要是出了问题谁负责?
他眼神微变,有些惊恐的连连摇头,赶忙拒绝:
“这怎么写,王上乃千金之躯又岂能装扮为我的随从?”
李斯很聪明,这场面上局势已经摸清了,这王龁极有可能有异心,现在自然是能避远点就避远点。
但李斯拒绝了有什么用,嬴政可不会管这么多,他要看看王龁的戏要演到什么时候。
“可,那便依将军所言。”
“王上圣明。”
王龁不紧不慢的拍了个马屁,随后看向安阳,眼神微眯,这人是个变数,看来和那个组织合作是个明确的选择。
“不知这位是?”王龁伸出手,指向安阳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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