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沂还算远啊?那只是我王家的祖籍而已,我们是从杭州搬来京城的。对了,那时候还不是京城,叫燕京。”王族长转过身,呵呵的笑道。
“燕京?那是在皇上还是燕王的时候,搬来居住的?”
“是啊,这一转眼几十年就过去了。当时,我还和你一样的年轻,现在,已经几乎要到耄耋之年了。”王族长呵呵的笑着。
话虽如此,却看不出任何的颓废之意。
消瘦的身躯,腰板挺得笔直。如同一面旗帜,虽然随风飘扬,旗杆却巍然不动。
看着王族长的身影,肖尘肃然起敬。
“王族长心系黎民百姓,又有着如此严格的家风,不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着实的浪费人才啊。”肖尘由衷的说道。
“不不不。”王族长摇了摇头,“王家的家训,就是绝不进朝为官。作为一介散人,或许还可以做一点事情,若是为官,处处都会受到限制。例数之前的数个朝代,做一名清官,有几个会有好下场?与其违背自己意志,做一名糊涂官,我王昌连宁可做一介平民,清贫于人世。”
整个客厅一片寂静,肖尘竟不知道,如何去接上王族长的话语。
这看似对官场深恶痛绝的态度,无不深深表达出王族长心中的无奈。
不光是王族长无奈,肖尘自己也很无奈。
纵观天下官场,能左右其风气的,除了皇上,其他人爱莫能助。
即便是皇上,也必须得经过多年的努力,拨乱反正,或许才能让整个官场一片清明。
沉默了许久,肖尘开腔:“王族长,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询问您。”
“什么事,请说。”
“这件事情,清河店的普通老百姓,一定是不会知道,所以我只能登门拜访你。当然,您若是忌讳,也可以不说,必定,我也不想清河店再出现张善人的那种结局。”肖尘正了正身子,严肃的说道。
“问吧,若是他人要我死,也不会因为我少说一句话,而放过我。”
王族长转过身,深邃的眼神中,透出一种淡然。
“据说,张善人和官府的人有过交集,那人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坐一顶轿子,旁边还有骑着朝廷军马的护卫保护。王族长,可知哪人是谁?”
“骑着军马,那一定是军队里面的人。而坐轿子,要么是为了掩人耳目,要么是压根不会骑马,那就是一名文官。我这样回答,侠士满意否?”王族长淡淡一笑,话语中藏着说不尽的深意。
肖尘摇了摇头:“谈不上满意,不过,还是要感谢王族长的点睛之笔。打扰多时,在下这就告辞。”
说着,站起身子,几步跨出了客厅大门。
“最近,清河店经常有一个身背利剑的黑衣人出没,侠士手握宝刀,想必也是身怀绝技之人,不想去会会他么?”
身后,那进了客厅从未说话的王管家,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肖尘抬起的右腿,在空中,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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