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等还等着回东厂复命。黄指挥使公务在身,除夕之夜还要在辖区里巡查,就先去忙吧。”
肖尘微微一笑,抬起右手,指向堂屋大门,下了逐客令。
“呵呵,大人辛苦,还望一路上,对我这不争气的女婿照顾一二。在下告退。”
说着,抱拳对着肖尘一礼,缓缓退去。
随着大门外一声骏马的嘶鸣,那将整条街道,堵得水泄不通的五百延庆卫快骑,急速远去。
“段世雄,你觉得你岳父对你如何?”
盯着对方的眼睛,肖尘的脸上,平静如水。
“这还用问,岳父对我恩重如山。”段世雄将脸歪到一边。
似乎黄安良的出现,给了他莫大的底气。
“是么,那你看好了。”说着,肖尘缓缓转身,将右手小拇指上那纯银的戒指,放在刚才黄安良端起的茶水里,蘸了一下,举到了段世雄的面前。
段世雄一脸的狐疑,紧紧的盯着眼前肖尘手指上的那枚银戒。
他断然不会相信,岳父会在这碗茶水里面动手脚。
这黄安良,乃是当年北征大军主帅,李景隆的一名小小参军。郑村坝之战失利后,便投降了燕军。
随后跟随明成祖南征北战,也是立下了不小的战功。
明成祖,南京夺得帝位之后,开始在周边重新设防,黄安良便被分配到延庆卫,做了一名候补指挥使。
指挥使,乃是一个卫所里面的最高行政官员,只是,加上候补二字,这权力可是大打折扣。
与其说是一名指挥使,不如说,是一名拿着指挥使俸禄的,闲散人等罢了。
能在第一次交锋中,就看出明成祖的夺帝潜力,弃暗投明,这黄安良的心机,可不是一般了得。
他哪里甘心,拿着俸禄,却没有实权的寄人篱下。
几番周折之后,终于将原来的指挥使送走,而自己,顺利的接替其位置。
黄安良和段世雄,同为扬州人氏。自从有了实权之后,便四处活动,生生的将段世雄,从一个穷书生,捧上了昌平知州的位子,更是将家中长女,下嫁与他。
所以,对于段世雄来说,黄安良不仅仅是他的岳父,更如同他的再生父母。没有黄安良,就没有现在的段世雄。
“不要白费心机的挑拨离间了,岳父对我恩重如山,怎会在茶水中动手脚,加害于我。”
看着肖尘,段世雄的鼻孔,发出一声轻哼。
“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仔细。”
肖尘一声冷笑,将右手小拇指上的银戒,往前一递。
灯光下,那原本洁白的戒指,竟有点发黑,发绿。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服用之后没有任何知觉,但绝对活不过三天。”
看着有点傻眼的段世雄,肖尘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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