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那杨千户的脸上。
旁边的那排手持长矛的卫兵,大惊失色。无不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他们震惊,此人是谁,竟敢掌掴杨千户。
他们更震惊,此人的速度,竟如此之快。出手那一瞬间,竟然连影子,都没捕捉到。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杨千户这才反应过来,此人竟在延庆卫的大门口,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哗”的一声,拔出腰间配刀:“冲撞军营,掌掴千户,我要将你拿下,以正国法。”
看见对方竟然拔刀,三百名东厂校尉的配刀,同时出鞘。
“一名千户,不知东厂为何物,不识得东厂梅花令。你是哪里的千户?”肖尘冷哼一声,左手一挥,那离刃的刀鞘如同巴掌一把,又狠狠的抽在了对方的脸上。
一个踉跄,杨千户被抽翻在地。手中那不知道,染过多少人鲜血的佩刀,甩进了东厂校尉的马蹄之下。
“拿下。”肖尘冷冷的道。
两名校尉飞身下马,将那杨千户的双手往身后一扭,就捆绑了起来。
“指挥使,救我啊。。。。。。”一边扭动着身子挣扎,那杨千户,一边将头看向指挥使行营方向,大声急呼。
营帐内的黄安良,早已洞察了外面的情况。
一边在心中暗骂着鲁莽,一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动,不知如何是好。
听见那边的急呼声,口中骂了一句“蠢材”,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看见肖尘,如同才发现一般,脸上堆满了笑容,将手拱起:“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外面阴冷,还请进营帐里稍作休息,再忙公事。”
“指挥使大人,您的架子不小啊。不知道东厂为何物,不识得东厂的梅花令。是不是皇上亲临,你的手下也会盘问:你是哪国的皇上?”肖尘脸色平静,平静的有些恐怖。
“哗啦”一声,黄安良身着指挥使铠甲,连忙伏倒在地。
“我延庆卫,乃是大明的延庆卫,怎敢对皇上那般不敬。”
无论是额头,还是后背,皆被冷汗打湿。
面前的此人,看起来虽然年轻,心思却是缜密的让人感觉恐怖。
即便自己没有任何过错,单单对皇上大不敬这个罪名,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哼,皇上关于东厂的诏书,是不是将你们延庆卫遗漏,没有送达啊?”
黄安良紧紧的将胸脯贴住地面,脑门抵在地上:“没有,没有。皇上的诏书,按时送达延庆卫。只是军务繁忙,大部分将士都在外值守,还没有领悟到诏书的意思。”
肖尘一指已经被五花大绑的那名千户,又一指旁边的那一排手持长矛的卫兵。
“他们,是不是也没有时间?”
“属下知错,是属下没有及时传达。”
“那就将诏书拿出来,给他们念一遍。”
“是,是。我这就去拿诏书。”黄安良弓着身子,缓缓的退回账房之中,始终都不敢将头抬起。
看着躬身退进来的指挥使大人,几名千户急忙围了上去:“大人,我们要不要拼了?”
外面的情况,他们也是听见了。
如此看来,对方的目的,可能要将延庆卫的核心人物,全部拿下。
“不能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几个,从后门溜走,离开延庆卫,越远越好。”
“大人,那你怎么办?要不,趁着他们没进来,您和我们一起逃吧。”
黄安良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是他们的主要目标,走不掉的。你们几个,快点离开。”
随后,走到案几旁边,拿起一个黄色的卷轴,又缓缓走向大门。
“大人,诏书在此。”黄安良双手拖着诏书,高高举起。
“念。”
“是。”黄安良躬身答道。
双手颤抖着,将那卷轴打开。
“即日起,东缉事厂成立。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凡见东厂之人,如朕亲临。除了不拜,其他以东厂为准!”
短短的几句话,听在那被五花大绑的千户耳朵里,却如同天塌了一般。
当初,这道诏书到达延庆卫的时候,指挥使只是简单的告诉大家,朝廷成立了一个叫东缉事厂的机构,轻易不要招惹。
就是这轻易不要招惹的几个字,让大家以为,东厂,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而今,听诏书上写着,凡见东厂之人,如朕亲临。
这哪是什么轻易不要招惹,这是永远也惹不起。
想想自己刚才拔刀相向,那千户直接后怕的头一歪,晕了过去。
肖尘缓缓回头,看向那一排手持长矛的卫兵:“你们听见了么?”
“听见了。”那排士兵,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手扶长矛,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你们可知,冲撞皇上,是什么罪?”
“知道知道,是死罪,诛灭九族。”
“来人,将他们就地正法。”肖尘大喝一声。
十名东厂校尉,“哗啦”一声,就抽出了腰间的配刀,走出队伍。
“大人,我们只是卫兵,负责看门,真不知道东厂这事啊。”
听见要被就地正法,一名年龄较小的卫兵,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们负责值守大门,意思就是一直在这?都没有听见指挥使传达皇上的诏书吗?”
“没有,从来没有。”
“好。不知者不罪。”肖尘向着准备动手的十名校尉,摆了摆手。
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将手搭在黄安良的肩膀。
“指挥使大人,我们进你的帐房聊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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