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牢房里,一片沉闷的气氛。
孙千户并不知道,肖尘如此尽心查办此案,就是因为清河店的三名太监之死。
看着肖尘那一言不发,脸色平静的有点可怕的样子,孙千户小声问道:“肖大人,你以前也是锦衣卫的人,是不是中间闹过矛盾?”
“和谁?和锦衣卫?我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的小小校尉,哪有资格和谁闹矛盾。”听见孙千户的问话,肖尘从往事中回过神来。
“肖大人之前就是锦衣卫的人,对锦衣卫的了解,肯定远远超过我们这些旁人,我想冒昧的问一句,那纪纲,到底是罪有应得,还是说,真的被人陷害?”
孙千户身子微微前倾,脑袋伸的老长,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肖尘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一副等待自己回答模样的孙千户,心中不免一阵好笑。
这里是大牢,自己是提审对方的,而现在,好像是被反提审一般。
不过,既然黄安良那个老家伙,一心将脏水往东厂身上泼,自己为何不能将这脏水,给他泼回去。
“冤枉不冤枉,我不知道。可那纪纲依仗着皇上的恩宠,为了表功,大肆的查办朝廷要员,打入诏狱,这种事情,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我感觉这个纪纲,和你们的指挥使大人,还有着几分相似,都属于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狠角色。”
听了这话,那孙千户的脸上一阵尴尬。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听起来好像是说指挥使以权谋私,铲除异己,可是仔细一品,分明说自己,并没有坚持原则,而是选择了屈服。
若是文官,选择了屈服,那叫识时务。
可是,自己是一名军前千户,带兵打仗,冲锋陷阵之人。关键时刻选择了顺从,等于在众人面前,狠狠的给了一个耳刮子。
一个没有气节的千户,那还叫千户吗?
“惭愧,惭愧。”从肖尘进门,都一直未曾行礼的孙千户,不好意思的拱起了双手。
“哦,孙千户不要多想,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这种情况之下,我也会选择屈服。必定,对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况且,你的身后还站着一家老小。这个能,逞不得。”肖尘笑着说道。
即便肖尘如此之说,那孙千户依旧羞愧难当,红着脖子,摇了摇头。
“孙千户,那锦衣卫和延庆卫负责沟通之人,你可知是谁?”肖尘讲话转回了正题。
“说来惭愧,那人始终带着一顶压得很低的大斗笠,我们根本看不清形貌,更不知道名讳。”孙千户道。
肖尘一愣:“哦,如此神秘?看来,黄安良虽然拉着你们入伙,可压根没有想让你们知道他全盘计划的意思。要不,你们都是以真面目示人,而对方却是遮遮掩掩。”
“可能指挥使感觉我们答应的不是很痛快,怕我们反水吧。”孙千户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
“呵呵,或许吧。”肖尘跟着应道。
在他看来,之所以将四名千户都拉下水,无非就是想将延庆卫,打造成一个滴水不漏的铁桶,在自己真正想用的时候,信手拈来。
而目前,四名千户,还没有触及核心的资格。或者说,他们这趟水,蹚的还有点浅。
“目前,你所知道的,锦衣卫都做了哪些的事情?”肖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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