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唐修,正沉着一张脸座在大椅上,下首站着的是几位忠心的幕僚和投靠到他脚下的臣子。
曾几何时,襄王风光无限,被视为太子之位最利的争夺者。那个时候,皇帝对他是青睐有佳,不仅封了三珠亲王,还特许他不去封地,留在了大梁城。
这分明就是一种信号,在告诉所有人,襄王的留下就是为了接替太子之位做准备的。为此,襄王是尽力的笼络臣子,未用多久,就当真弄出了一拨人马,在朝堂之上达到了与太子分庭抗礼之势。
可这才过去了多久,风云变化之快,让大家不由瞠目结舌。先是太子的生母要被封后,接下来连手握一方大权的晋王都要将兵权尽数交到太子的手中,如此一来,后宫有皇后全力支持、前朝又是军权再握,这太子之位岂不是稳如泰山,只需过上一些年,乾文帝老年后一撒手,便是新皇登基之时了吗?
一旦太子座稳了位置,怕是第一个要收拾就是这个曾经和他抢夺皇位的三皇弟襄王。若是如此,襄王最好的结果就是被赶去封地,永不入京。不好的结果,便是把命丢在大梁城也并非是没有可能。
一想到自己的命运会由太子来把握,襄王心情便是十分的烦燥。尤其是刚刚宫里传来了消息,父皇又见了太子,且还相谈甚欢,这更让他感觉到压力所在,这一次叫来了幕僚与忠心之臣,就是商议如何应对局面。
众人清楚襄王叫他们所来之用意,但想到现在的局面,一个个都低头不语,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一切落入到襄王眼中,更是让他脸色变得阴郁难看,“怎么?为什么都不说话了?是不是真以为本王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你们是不是已经想着要改换门庭,想在要弃本王而投靠到太子那里去了?”
“殿下,臣等不敢。”几人看到襄王一脸怒火的模样,连忙一个接着一个的跪倒于地。
“哼!不要以为本王好糊弄,告诉你们,你们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在你们的身上早已经打上了襄王的络印,岂是想抹去就可以抹去的?即便是你们现在真去投了太子,但当真就可以被接受吗?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本王派去太子身边打探消息的?而凭着你们的那些过往,哪一天太子想起来,谁知道又会不会突下重手?那时,你们不仅会死,还要背上一个不忠不义之名,由后世人所唾骂,那时便是你们后悔今日所为矣。”
襄王冷声说着。他即然能叫这些人过来,自然是信任他们的。可信任是一回事,应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不然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若是真一念之差投到了太子那里,当真是他后悔也来不及。
这些提醒还是很重要的,直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他们即然能出现在这里,不用说,那都是襄王看重的重臣,是最为被信任的人。他们身上也的确是打上了襄王的烙印,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像是他们这样的人,一举一动间都可以被视为襄王之意,他们若是敢在这个时候投奔到太子那边,先不说会不会被信任。即便是暂时信任了,凭着他们的过往,他们曾与太子作对过,说不准哪一天就会被翻旧帐。真是那样,当真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已经没有了退路的众人,这一次再抬起头来,齐声说着,“某等誓为襄王马首是瞻,终生不改。”
这才是襄王要的结果。他知道这些人是铁了心跟自己了,便连忙一幅礼贤下士般的模样伸手道:“快快,大家快起来。你们的心思本王知晓了,一旦有一天本王可以继承大统,自然不会忘记了各位的好处。但是现在,还是应该商议一下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有消息说晋王要带五千骑兵入京,大家都说说,要如何应对。”
众人一心,敞开心扉,襄王一幅有什么说什么,说错也无罪的模样,让下面这几人也终于开了口。
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幕僚史自通。
史自通其人还是有些才学的,经史子集无一不晓。若非是出了沈傲这个变态,他的大名怕是早就响彻于大梁城上空。但这也不能否认他的能力。“殿下,晋王入京带精骑五千,这哪里来商谈事情,交付兵权,这分明就是挑衅,挑衅皇帝的权威,借以显示他晋王的实力。凭此一点,我们就应该弹劾他。”
“不错,五千精骑是何等有一股力量,他的出现已经威胁到了大梁城的安全,这是狼子之心,当弹劾。”银甲卫千户刘雄也是站了出来,一幅支持史自通议论的模样。
刘雄,襄王安排在银甲卫中重要的棋子。
刘雄早年曾做错了事情,险些被治罪。是襄王及时的站了出来,力保力荐,使其由一个百户成为了现在的千户,成为了实权握兵之人。这一次襄王把他找了过来,显然不是商量对策那么简单,是要为可能的一些武力行为做准备。
“嗯,晋王的确是有些过份了,是应该弹劾他。”襄王点了点头,表示也支持这个决议,但他心中很清楚,弹劾是没有用的,不说父皇会不会重视,便是晋王也不会在乎,这不过就是隔靴搔痒,起不到什么作用。这也不是他想要的对策,“韩先生,可有什么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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